萧鸣和秦大虎在慕容烈说话之际,已经爬到了这些火云军将士的身后,匍匐在陡峭的坡上。
距离最近的士兵也就两丈远。
秦大虎一路连大气都不敢喘,可慕容烈的话字句铿锵,听得秦大虎是心惊肉跳,好几次脚都没踩实。
可他一直跟在萧鸣身后,实在是看不到萧鸣的表情。
此刻伏在他身侧,才敢偷着瞧了一眼。
萧鸣面无表情,显然……他知道岳弯弯的身份。
宰相之女……
秦大虎就是想破了天,也不可能想得到岳弯弯会有这么大的来头。
不过这也总算解了他心头一个疑惑。
那时在燕州守备军的军营,燕州世子就格外的照顾岳弯弯,还以为是看在他们少当家的面子上。
萧鸣虽然身处险境,一举一动都需格外谨慎专注,然慕容烈说的话,也是一字不落的落进他耳中。
他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甚至有些重过云归山惨境所带给他的悲痛。
慕容烈的话里含着太多真实发生过的事,尽管抛开前因后果,在他们听来更像是曲解。
可这样多的细节……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萧鸣表面也是冷静,心底便越是不安,似乎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一个他不敢想也不愿想的方向。
可他再不愿,再不敢,也总有人要替他点破,
“本将的未婚妻,也就是叶府的四姑娘,秉着顽强过人的意志和聪明才智,与这帮作恶多端的匪徒斗智斗勇,骗过了所谓的云归山少当家,这才有命,有幸,回到了巽京,才能在朝堂之上,指证云归山匪叛国投敌!其罪当诛!”
“……”
萧鸣仿佛被人一下子丢进了冰湖。
那彻骨的水灌进了他的耳朵,所有的一切声音都变得缥缈模糊。
而他的身体,又湿又重,寒冷的水淹没他的头顶,而他连蹬腿的力气都没有。
“萧鸣!”
直到慕容烈一声怒吼,将他临近崩溃的思绪打断。
“你不是云归山的少当家么!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你欺负本将的未婚妻,威逼利诱,肆意折磨,想迫她嫁给你一个山匪!既吃了这熊心豹子胆,如今倒是缩在王八乌龟壳里不敢伸脑袋了?!”
萧鸣只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濡湿的液体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