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尽,碗碎,誓起,死休。
云垂的将士们都下了山,周时瞻要将他们所有人都藏起来,以新的名字,新的身份,藏进燕州军。
萧鸣在山上多待了些时日,周时瞻不催,他也不急着下山。
似乎只有待在云归山,内心的难安才能让他平静,多矛盾,多讽刺,多……无奈。
他的眼睛还没好,远的看不见,近的有重影,不过多少也有了一些好转。
他下山的那天,云归山下起了小雪。
今年的云归山其实特别寒冷,可这场雪,却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也是最后一场雪。
萧鸣裹着他那一身黑衣下山,却在下山途中遇到了几名男子,看穿着精贵得体,却不像燕州人。
他想起周时瞻提醒过他,云归山上的情况,朝廷兴许还会再派人来探。
萧鸣将面具戴上,倒是不躲也不藏,径自往山下走,经过上山的这几人身旁时,也没作停留。
“小兄弟!麻烦等一下。”
几人当中的一名丰神俊朗,长相格外正气的男子,叫住了萧鸣。
萧鸣的脚步停下,那人走到他身边,竟是恭敬有礼的作了个揖,“小兄弟,敢问你可是这云归山上的人?”
“云归山上的人?”萧鸣轻笑,带着几分揶揄,“公子好好看看,这云归山上鬼倒是不少,哪还有人?”
“小兄弟……你不是这云归山上的人?那你怎会在此地?”
萧鸣看向他,
“燕州军少副将苍邪,奉燕州世子之命,上山勘察情况。”
“你一个人?”
“几百号士兵先行回了营,我见这山上风景不错,多待了一会儿,可你看,下雪了,山上实在是冷。”
萧鸣淡淡道。
那人似乎也没怀疑什么,只道,
“小兄弟,既然你是燕州军,听说后来上山处理善后的便是你们燕州军,你可知道,这云归山可有人幸存?”
萧鸣的鬼面具之下,那双依旧泛红的眼睛,
“云归山,无一人幸存。”
“真的……一个幸存者都没有?那……那云归山寨的少当家,你可知道?他也死了?”
萧鸣的目光重新落在这年轻却一身浩然正气的男子,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