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沉默,然打破沉默的,是司徒北,他的扇子敲着手心,仿若在鼓掌,
“你分析的很对,问题也看的很透彻,但是裘家寨毕竟是云归山四大寨之一,这么多年,就算有再多的私心,也还未酿成真正的大错。”
萧鸣攥拳,嘴角却溢出一抹冷笑。
司徒北轻笑,扇子轻拍萧鸣的肩膀,“自古英雄出少年,但是小侄,你年纪尚浅,这般狂妄自大,冲动莽撞而不计后果,是会吃亏的。”
“裘家寨是不可信,可若北恒真的攻来,云归山要如何抵挡的住?萧鸣少当家可是已经想好了对策?”
萧鸣没有回答,司徒北轻哂一声,而后看向萧鸿,
“大哥,今日的事,算起来只是你们萧家与裘家的恩怨,方才清退所有司徒寨的弟兄,便是表明了我现在的立场。”
“等你们与裘家寨做个了断,我们再来共商抗北恒之大计。”
司徒北说罢,拘礼后便领着寨中所有弟兄横越厅前的尸体,大步离去。
“见风使舵的老狐狸。”
沈珣兀自嘀咕了句,他叹了口气,而后也问道萧鸣,
“裘正春就这样死在这里,不出半日,消息就会传进裘子昂的耳中,小侄,做事不能只顾眼前痛快,而不考虑如何收场啊?”
“沈叔也觉得是我莽撞?”
“你错了,你今日所为尽显云归男儿英雄侠义之本色,沈叔并不觉得你有错,你血气方刚,有勇有谋,沈叔只是觉得……还不够!”
“……”
“你今日行事,已经往后想到了五步,但真要守护云归山,还需再往前想五步。你可明白?”
“我明白,只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内忧尚且解决不了,又何以抵抗外患?”
萧鸣说此话时,不由看了眼萧鸿。
萧鸿沉默如此许久,望着眼前黑衣被血染透,如此年少却又如此强悍的萧鸣。
他上前两步,“我们爷俩近年来吵的愈发凶了……”
“老爹!我不是要忤逆您,我只是……”
萧鸿抬手示意他不要说,听他讲,“我还记得我不让你去救白萝卜时,你义愤填膺,当着寨中弟兄说的话。”
“那日你说,燕州云归山,英雄好汉无数,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盛世作匪,乱世为侠!无惧恶名,亦无惧英名!”
“你还说,如今的云归山不过一只巨大的铁笼,笼着一群困兽,一群被所谓的安生日子磨掉了尖利爪牙的困兽。”
萧鸿复述的很是平静,可一旁的沈珣听着,却觉震耳欲聋,看向萧鸣的视线又多了几分赞赏。
“爹……你记的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