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确信,他又猜对了。
这些事情,他从未平心静气的和萧鸿谈过,如果他早像今日这样,少些狂妄自大,少些理直气壮,或许他和萧鸿之间也就不用剑拔弩张的,明明是父子却搞得像仇人一样。
萧鸣深吸口气,而后轻笑一声,
“老爹,今日有一个大胆的小姑娘,兀自揣测我的心思,给您写了封信,想要化解你我之间的隔阂……”
“大胆的小姑娘?那个被你留在院里治腿的那个?听说今日被你赶下山了。”
萧鸿瞥了他一眼,
“你一会儿留人家,一会儿赶人家,这样阴晴不定,是相当的不负责任。”
“我知道。”
萧鸣突然站起身,他朝着萧鸿又跪了下来。
萧鸿眉头一拢,“你干什么?”
“老爹,虽然我不想承认,但那女孩儿写的信笺上,字字句句却都是我心中所想。”
“……”
“爹娘之死尚未明了,云归之困愈发严峻,欲守一隅便不可只守一隅!若以成婚生子为先,他日云归有难,又该以何保护亲人?老爹,你笑我年少幼稚,太过轻狂,可我姓萧,宁鸣而死,不默而生,是我的名字。”
萧鸿提着手里的酒坛,一时间竟觉得重的提不起。
“我心有鸿鹄之志,欲骑骏马踏平川!老爹,您肩上的重担,我可以和您一起分担。但无论如何,弃云归山,都是万不得已的万不得已……若我们早做准备,不见得会输。无论是输给虎视眈眈的北恒,还是鬼神不辨的朝廷!”
萧鸿轻笑,提起酒坛,便是豪饮一口,任凭那些酒淋过他的唇颊。
喝罢,递给萧鸣,
“好一个……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
萧鸣抬眼,微微泛红的眼眶里闪烁着少年的坚定和渴求。
萧鸿看向他,
“把酒喝了。从今往后,你只管走你想走的路,大胆的坚定的往前走,老子会给你兜底!”
萧鸣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