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宫。
宣旨的太监一走,皇后便苍白了脸摔碎了面前药碗,黑色的药汁洒落一地。
“娘娘息怒!”宫女太监们吓得跪了一地。
“息怒?本宫要如何息怒?原以为借着秋猎可以顺势收回贵妃手里的副印,眼下秋猎结束,本宫还得给她送过去!如今满宫上下都在看本宫笑话!”
皇后险些咬碎一口银牙,“祁曜君,你欺人太甚!”
青鸾脸色一变,“娘娘慎言!”
皇后根本不在乎,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今日还是没有家书?”
青鸾抿着唇,摇了摇头。
“不曾,说起来,秋猎到现在,老爷竟未曾往宫中送过一封信,娘娘,是不是出事了?”
皇后深吸一口气,指甲却不自觉嵌进掌心,虽然面容苍白,但眼神却冷冽似冰。
“这么长时间没有一点儿消息,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他放弃了我……”
青鸾一惊,陡然跪下,“娘娘!万不可这么想!老爷不会的!”
晁吉也摇了摇头,在一旁垂首补充:
“不会的娘娘,皇上既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对您出手,显然是想通过您给相爷施加压力,越是如此才越说明您对相爷的重要性,这个可能性可以直接排除。”
皇后闭上眼,“嗯”了一声,“本宫也是这么想的。那就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秋猎出了事,他自身难保,要么是忙着处理烂摊子没空想起我,要么,呵,老东西干了蠢事,没脸告诉我。”
毕竟她秋猎前就让青鸾往府中送信,让他谨慎再谨慎,看样子还是出了事。
又在脑海里盘算了一番近日得到的消息,一个荒唐又不可置信的念头在脑海里冒了出来。
“别告诉我,前些日子说的那场刺杀,是他主导的?他是蠢吗?选在这个时间对祁曜君动手有什么好处?!”
晁吉拍了拍皇后的背,安抚她的情绪,“娘娘,冷静些,莫要被情绪左右理智,相爷心思缜密,从来不会冲动行事,更何况这样大的事,如何会不同您商量?”
皇后闻言,按了按太阳穴,是了,前些日子兰妃带过来的那条蛇将她吓到惊悸,这些日子一直缠绵病榻,夜里又睡不好,精力不济之下,心绪多少有些不稳。
说起那条蛇,又想到今日派晁吉去宫门口抓人,却被祁曜君当众下脸面的事。
兰馨儿,兰馨儿……
皇后气得额角青筋暴突,上次中秋宴就是她,这次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