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对证啊,王爷!他到时候完全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不承认说过这番话的。”
他分析得很对。在周王提出大价钱买枪和训练家丁的时候,江小龙就已经意识到了事情已经变得非常的不简单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假意说有圣上的谕旨在身,打发走了护送他的那队家丁,然后纵马离开了道路,找到了一处十分偏僻、人迹罕至的小树林子里歇下,把周王送他骑回京城去的大白马也给放了。
那马儿识路,自己慢慢悠悠地回到了周王的庄园。但是它不会说话,当然就没人能问得出个所以然来了。
周王和王管家心情焦急、忐忑地等了许久,直到午夜时分,那些埋伏在各条道路上的家丁们也陆陆续续地都回来了。他们说根本就没看见什么青衣少年和白马,沿路搜索回来的路上,也没有任何的发现。
王管家说:“不应该呀!他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这小子是特么的躲哪儿去了?”
“他已经起了疑心……”周王忧虑地说道:“怎么办?”
“还是那句话,王爷,死无对证……”王管家说道:“主子,咱不用怕。咱们什么都可以不承认。至于那小子呢,估计是您的大价钱把他给吓着了。但是单凭这一点,他也不可能会猜到咱们的什么秘密的。既然咱们的人没见着他,那他也必定没见着咱们埋伏的人手,所以,咱们什么也不必担心。”
“可是,他是怎么猜到他不安全的呢?钱多了也能吓到?一般人的话,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了,你说他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王管家沉默半晌儿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别看这家伙年纪不大,其实老奸巨猾,断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万一,我是说万一哈,他要是把这钱的事儿捅到皇上那里去,那可怎么办?”
“如果皇上问起,小人遇见,难保他一定不会说。”王管家分析道:“但是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呢?皇上知道主子您打小儿就是一个乱花钱的主。他顶多微微一笑,说朕这兄弟就是喜欢乱来。还能有什么结果?”
“说的也是……”周王想了想说道:“可我还是不那么的放心。这钱,咱们出的有点儿大了。操之过急,只怕还是有些不妥……”
再说江小龙,打发走了周王的互送人手之后,他哪里都没有去,因为他估计自己拒绝了周王的那笔钱之后,难保对方不会起疑并动了杀机。
安全起见,他干脆就跑到了远离大路的一处人迹罕至的小树林子里,安安稳稳地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大天光。醒来之后他辨明了方向,就起身慢悠悠地往京城的方向走去。为谨慎起见,他一直走在荒地里,并没有走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官道上。一直走到距离天京只有几里路的时候,他才回到了熙来攘往的大路上。
他并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暗算他,但是他不得不小心,因为周王开的价钱太过恐怖,以至于他不得不谨慎起来,以避免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趟入了这滩浑水之中,给自己招来什么大祸。
当他终于回到了旅店,感觉到饥肠辘辘的,正想叫店小二来,向他点一些吃的好好享受一下,然后再洗个热水澡,谁知宫里竟然来人,说是皇上召见。他只好跟着来传话的人又赶往了皇宫。
皇上见他风尘仆仆,衣服脏乱且都是褶皱,裤子上还有一些草屑和泥土,便笑道:“爱卿何以狼狈至此?”
江小龙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在郊外的草地上睡着了,回到旅店正准备洗漱换装,忽闻圣上急招,故而匆匆来见,没能来得及收拾,请皇上降罪。”
皇上没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单刀直入地笑着问道:“去了郊外?只怕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吧?朕听说昨天周王把你请去了柳庄?”
江小龙从容答道:“周王派人来说,有新到的稷山云雾茶,请微臣过去喝茶赏花。”
“你大名鼎鼎,朝廷上的、在野的,很多人都想见你,这很正常。只是周王请你去,不知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茶呢?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可曾见到他的庄园里面有没有什么军队?”
“王爷说,他想要几支步枪去打打猎,陛下不愿意给他,他就想跟微臣买,出价五十万金币。同时他还提出,希望微臣去帮他训练训练家丁,出价一百万金币。王爷说是这些家丁只是用于安保,因为他的庄园太大,而附近的散兵游勇以及流浪的灾民、怀有不臣之心的刁民甚多。至于军队,臣倒是未曾见到。”
他所说的都只是自己的所闻所见,并无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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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淡淡一笑,又突然转移话题说道:“以你之见,若人之肤患有微恙,当如何处理?”
江小龙沉着回应道:“臣闻医者言,肤疾爆发,是为毒瘤,应当机立断,彻底剜之。如只是初露端倪,当谨慎待之,悉心调养,消除隐患于未然,不使之有发作之机。”
“卿之所言,甚得朕意。”皇上顿了一顿,话锋再一次急转,突然说道:“你所说的那些神奇的东西,什么飞机、战列舰之类的,真的都能造得出来吗?”
“以现在的官僚体系,非常遥远……直白地说,几乎不可能实现……”
“朕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建立发改司?”
“那是为了更快地实现我们的目标——富国强兵。”江小龙从容地解答道:“目前的整个官僚体制,并不适合做这些事情。要建造那些强大的武器装备,朝廷现有的部门无法承担,恕臣直言,可以这么说,恐怕两、三百年都难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