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他早早从乐团的庆功宴会上回到家。
门刚刚打开,屋里就传出了一股浓浓的雪茄味道。
陆晏璋坐在何弦公寓客厅沙发上,窗帘早已关死。
何弦身后,发出“嘭”的关门声。
“又见面了,何先生。”
何弦看到陆晏璋阴影下的脸,丝毫没有吃惊。
他从容地打开客厅壁灯,脱下风衣,皮鞋,把它们各自归位。只穿着白衬衣、西裤昂首阔步走到客厅正中,带着挑衅的眼神冷冷地看着陆晏璋的眼:“陆先生,我似乎没有邀请过您。”
何弦的教养不允许他表露出过分的愤怒。
“真是谦谦君子,别人闯进了你家门,还不忘遵守那些不值钱的条条框框。”
陆晏璋目光慵懒,带着几丝嘲弄和玩味看着何弦。
“陆先生,你配不上沈蝉。”
何弦开门见山。
“所以,你自以为你配得上?”
“你有什么?一头卷发?还是你的指挥棒?”陆晏璋忽然咧开嘴角笑了起来,露出过分洁白的牙齿。
“我对沈蝉的爱至少堂堂正正。我不会骗她,欺负她。”
何弦站在陆晏璋面前,瘦瘦高高的个子,头顶一个马尾,远远看去,的确有些气势不足。
“堂堂正正?你敢说你送栀子回家的路上没有起过别的心思?“陆晏璋盯着何弦的脸,眼光里满是讥讽。
“你,你居然派人跟踪我!”何弦的脸微微发着抖,“陆晏璋,你这样做就没有道德负担?”
“伪君子才有道德负担。何弦,如果当天你在车里上了沈蝉,今天就不可能有命见到我。”
陆晏璋的黑西装是专门定制的,布料中编织着超轻防弹纤维,即使在夜里,黑色的布料也泛着淡淡的光晕。
“栀子漂亮,单纯,身上没钱味儿。男的被她吸引很正常。可你记得,她是我的。”陆晏璋声音淡淡的,像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她已经跟你分手了。”何弦并没有被陆晏璋的气势吓倒,他像一只不怕老虎的牛犊,胸中升起了强烈的胜负欲。
“栀子还小,总有犯错的时候。她一时糊涂离开了我,我当然不会怪她。但是,如果有人想浑水摸鱼。”
陆晏璋说着,拿出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大手拍在沙发前的桌面上,手心离开桌面,留下一把黑色勃朗宁。
勃朗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白衣黑裤的何弦。
“你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