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的我爷爷放弃了学业,不过幸好当时他学校里有一位很赏识他的老师,在县城里托人找了一份在工人子弟校教书的工作,也算没埋没他这么些年寒窗苦读。
而且当时学校还给分了住房,虽说是县城里的小平房,比不了农村老家的三间大瓦房。但好歹是让爷爷在县城里有了个容身之地,把太爷太奶和我姑奶都接到了城里照顾。
之后的那些年里,爷爷过的也并不一帆风顺,但是也尽到了他自己所有的责任和义务。
在太奶托人的介绍下认识了我奶奶,俩人结婚以后伺候了太爷太奶寿终正寝,拉扯大了我姑奶,又先后生了三个孩子,也就是我大伯,我姑姑,和我爸。
而爷爷他自己的工作也是换了又换,没办法,农村来的人想要带着一大家子在城市里生存下去,光靠当老师教书的工资是远远不够的。
他先后做过木匠小工,装卸工,还跟人去山里守林场守了半年,总之就是啥苦啥累啥挣钱,他就干啥。
到后来他进到了我们家那边的一个国有企业农机公司当工人,才算稍微稳定下来一点。
但在太爷爷去世之前,就给我爷爷留下了嘱咐,告诉我爷爷如何如何做,把家里供奉的堂口先送走,不然会给整个家里招致大祸。
若是日后子孙有缘分重的孩子,还是需要重新供奉,立堂出马,把王氏门府的堂口接过去扬名。
但唯独那本和我缘分极深的古书,太爷爷让爷爷把它藏好,藏到除了自己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万不能丢了,说那是我们家一位领仙的先祖留下的东西,里面有除了我们家子孙谁都不能看的内容,谁都不能学的东西。
爷爷从小受新式教育的影响,本来就是个唯物主义者,而自己又因为父亲做这个行当闹下个残疾,让自己寒窗苦读十几年到最后书都没能读完。
自然把这些事都处理的干脆利落,把家里的各种供奉用品,法器经书,都一把大火烧了。
但根据太爷爷的遗嘱,爷爷还是把那本书藏到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直到后来家庭安定了才取出来放在家里。
直到今天为止,这件事里最让我感到惊讶是太爷爷竟然一语成谶,在那个时候就预测了后来整个社会发生的十年动乱。
长大后稍微了解过一点那十年的我不禁后怕,要是在那个阶段里,被人发现家里有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只怕是我爷爷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不过以我出马这些年的经验来看,像这种往后看天下大势能看几十年的情况,一般来说对于我们卦者,因果担负是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