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些已经改头换面,还剩两箱没熔铸的......
周正晔随便挑了几块查看底下的印记。
确是赈灾银无疑!
而这时候,林少川押着一具低头佝偻的身躯出现在现场。
“叙白,人我带到了。”
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孔并不陌生,阮云苓只觉天塌了又塌。
嘴里无助地低唤:“爹......”
林少川押来的人,正是回乡避祸的阮屠户!
秦宴竟然在林府找到了嫁祸的信件,当然要查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地放了进来。
父女夜会无从得知。
可他从长乐村出发,一路打听,一路进京,留下的痕迹诸多。
稍加留心,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线索。
林少川把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扔给周围的官兵。
连同抓来的人一起推出去。
“路上我审过了,信是他放的,这是认罪书。”
而今,跟这封嫁祸信沾上的人基本都到齐。
一个不少!
阮屠户老泪纵横:“苓苓,是爹没用,是爹没用啊!”
他经不住审讯,把女儿给出卖了。
当时知道阮云苓要做什么时,阮屠户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年轻时是个书生,三番五次考不上。
成家后又死了配偶,人没用,连唯一的女儿也没照顾好。
最后一次,就人生中这最后一次......
总该做些弥补!
阮屠户猛地跪地,大声认罪磕头。
“各位官老爷,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旁人无关,你们要抓就抓我吧!”
他匆匆忙忙找理由,急得满头大汗。
“是我知道秦宴才是郡守之女,害怕她抢走苓苓如今的一切,我护女心切,我该死......”
阮屠户磕头梆梆响,额上的血混着尘土,丑陋可怖!
他其实知之甚少。
根本还不知道那夜绞尽脑汁盖章藏进去的信,已经被秦宴调包,换成货真价实的一封!
阮家当初投诚恒亲王,周明峥亲手所写之内容,字字真切。
底下还落了私印......
完全不需要任何人伪造!
真的就是真的,让你巧舌如簧,又怎么能把黑说成白呢?
何况阮屠户的缘由还那么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