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临深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看到老爷子又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
“这是先前被……你大伯取去的五两银子的借据。”
绍爷爷将纸张摊开,放在桌面上,郑重道:
“当初你被拐子拐走,你娘她也因为难产离开人世,你爹接受不了这些打击,自那时起便开始神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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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和你大伯商议,将狗蛋儿过继给你爹,等你爹老了,好歹能有个儿子为其养老送终……”
绍爷爷将过往之事逐一言明,最后又指着纸上的字道:
“如今你既已回来,自然不用再过继狗蛋儿。至于钱的事情,我也同你大伯说清楚,且托村长为证。”
“那五两银子,你大伯会分三年还清,除此之外,他们每年也会多给二十文与你,就当是利息。”
“你爹如今人糊里糊涂,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指不定哪天便会离开人世,这借据便由你收些,记得藏好了,晓得不?”
绍临深闻言默默颔首,接过借据折好收入怀中。
他看着桌上的那些绿豆糕,抬手将其分给大家,只推说自己不爱吃甜的,这糕点松软,而爷奶牙口不好,给他们吃正好。
而绍父有其他糕点,自然不会嘴馋这些,听到自己儿子不要,也将自己那份塞到二老手里。
老两口推辞不过,最终还是绍奶奶将东西重新包好,只说暂且放在她那里,等他们父子想吃了,再去找她拿。
虽说这绿豆糕,最终无人品尝,可老夫妻俩心中却不禁涌起一股温暖和欣慰。
明明驴蛋儿和大妮都是同一爹娘生的,怎么人与人这般不同。
之前那死丫头在家时,家中但凡有一点好东西,那丫头都巴不得尽数据为己有。
即便嘴上不说,那眼神却如饿狼一般紧盯着他们,生怕老夫妻俩多分给其他几房的孩子。
但想到那人已死,人死灯灭,即便对方劣迹斑斑,他们也实在无法将其挖出鞭尸。
故而,夫妻俩也只能在心中慨叹一番,催促着老三父子洗漱完毕,便各自就寝。
夜色深沉如墨,外头蛙鸣蝉噪不绝于耳,宛如一曲交响乐。
东屋内,原本紧闭双眼的绍临深突然睁开双眼,听着身侧他爹细碎的磨牙声,以及正屋那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呼噜声。
他这才缓缓从床上坐起,穿戴整齐,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借着月色从老宅中奔出,一路朝着村口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