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柔神色一怔，没给它们回应，沉默地取下女人身上所有的东西。

在原来的世界和凡界，死无全尸，不设坟墓，似乎是个很大的惩罚，她也一直秉承这样的风俗习惯。

只是修真界，一切以灵力、修为说话，风俗还需讲究吗？人可以杀妖兽，取内丹，妖兽当然也可以杀人，吃肉补灵力。

可想起女人最后的笑，捏着从她身上剥下来的储物袋，有一丝不忍。

但尸体留在这里，被发现了怎么办，这是她亲手杀的人，若被扯出来，又是一堆不好圆回去的谎。

李亦柔心里也清楚，在她质问女人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她看得出，这女修不是一个愿意放过任何赚钱机会的人。她前来问询，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异常。

为什么关心那个无辜枉死的女人，除了愧疚她是因她牵连而死，还有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呢？

从石月说半句留半句应付韩余真的对话看来，修士是可以钻心魔誓言漏洞的。

石月同她算是有共同利益。她那样的聪明努力，却依旧甘愿用心机雌伏陈管事身边，只因为那是石月能接触到的厉害的人，而陈管事不会想她离开。

唯有李亦柔，她比陈管事更强，石月先给李亦柔解困，作为交换，李亦柔出去一定会帮忙留意她的族人。

相互虽然是利用，可利用之中，到底有几分情绪引动带来的真心。

否则石月怎会讲述幼时记忆来博取她同情，撕开伤口给她看，让她将她的事放在心上。

也真心希望她能顺利逃脱，送给她换颜面具。

情谊掰开揉碎了，便显得太过功利，她都明白，却总还是想要留有一丝真情，让她的心不至于彻底冷掉。

这个女人却不一样，她勇莽之中，带着细致缜密，敢在三个筑基修士眼皮底下撒谎，还那么成功，连她都被感动得不行。若不处理掉，是个巨大隐患。

李亦柔以为自己会因为第一次杀人而惊恐，没想到，却这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