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年收到沈四石的战报时,当机立断提议要让沈四石停战,准备和谈。
可当他在御前议政说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却遭到了沈修远的冷遇。
沈修远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傅知年和狄悠两人在御前打了小半个时辰的口水仗,然后借口肚子饿散了御前会议。
傅知年从来没有见过沈修远会用如此离谱的借口停止如此重要的会议,当他看到狄悠被内侍单独召入后殿的时候就知道,此战断无和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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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当日纪不愠对他的嘱托,背后生起了一阵凉意。
儒圣公虽然一直没有直接参与朝政,他对朝政却洞若观火!
傅知年深吸了口气,连内侍端上来的御膳都没心情吃上几口,心心念念想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果然,等到御前会议重新开始的时候,沈修远就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天既予之,不取则不祥。”
一下子给“战”还是“和”的御前会议改变了议政的方向。
傅知年的嗅觉一直敏锐,虽然他不会,或者说不屑于揣摩沈修远的想法,可当沈修远做了一个决定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去做无谓的抗争。
既然决定要打,接下来就是要打成什么样的规模,取得什么样的战略目标后停战的问题了。
傅知年调整的很快,可即便如此,这场御前会议依然开到了天黑。
等到中京华灯初上时,一封刚出炉的谕旨火速从中京发出,送往了南疆前线。
傅知年出宫时,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漫天星辰。
星汉灿烂,蔚为壮观。
“星河之中,多少星暗,多少星灭,无人知晓啊。”
傅知年轻声感叹,还是落到了后他一步坐在肩与上出宫的狄悠耳中。
“傅相,何必感春悲秋?”
狄悠抬了抬手,肩与正好在傅知年身边停了下来。
“打仗么,总是要死人的。”
狄悠的语气很平静,“老夫打了几十年的仗,死在老夫跟前的不知几百万,我圣朝不是依然如日中天?”
“狄公说得是。”傅知年笑道,“晚辈只是觉得,如此大战,肩上责任沉重,怕有哪里疏忽了,导致前线无辜受创。”
狄悠眯起的老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松垮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只说了四个字:“尽力即可。”
说完,肩与便越过了傅知年,消失在夜幕之中。
“尽力即可...呵呵,这老国公不是在宽慰本相,是在点本相呢。”
傅知年轻笑半声,背手往自家马车走去。
这次,马车中没有人等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