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诩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昨日就已经跟衙门告了假。
睡前特意叫云英给他找今早要穿的衣裳,一件淡青色提花绸的长袍,穿上去能显得年轻几岁。
宫长安的事让他十分满意,昨晚回到府里就在宫老太太那边说笑到了很晚。
犹不尽兴,又叫人准备了酒菜,想要与温鸣谦把酒言欢。
温鸣谦哪会理他,只是说自己累了,要早早歇息,带了张妈和桑珥回房去了。
宫诩无法,只得命人将酒菜放到书房,自己浅斟慢酌。
起了兴头,到底命人把宫长安叫了过去,肆意挥洒了一气,直到夜深才许孩子回去睡觉。
宫长安困得抬不起头来,这一天本来就十分耗费精神,回去一头栽倒在床上,到这会儿还没醒。
宫诩看了看,没见到宫长安,立刻就问道:“长安还没有起吗?这么惫懒可不行。还不快叫他起来?难道我昨晚的那些话都白说了吗?”
“时候还早呢,让他多睡一会儿吧!夫子们要来,也必然得在午前才到。到时候他困焉焉的反倒不好看,还不如让他睡足了。”温鸣谦一派和煦,其实是根本不把宫诩的话放在心上。
她明白宫诩为什么要如此。
宫长安从出生到七岁都是自己单独抚养的,宫家包括宫诩在内对这个孩子都是不闻不问。
如今宫长安这般出息,宫诩便想极力显示出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对他也是尽了教导之责的。
他倒不一定是为了做给别人看,但也一定是想在以后谈起儿子的时候,可以不那么心虚。
宫诩听温鸣谦如此说,也不好反驳她,但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舒服。
温鸣谦表面上对自己很是尊重,可是却在心里和自己一点也不亲近。
他当然不想这样,他知道宫长安和母亲更亲,而温鸣谦对自己的态度自然也会影响到他。
他觉得自己很冤枉,明明已经极力表现出想要和温鸣谦重修旧好的态度了,可她对自己总是那么不冷不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