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定亲不过三个月,老伯爷竟突染重疾,撒手去了。
宫诩守丧三年,因老伯爷临终遗言,服除后三月内必须成亲,便迎了温鸣谦过门。
出阁时,温父谆谆叮嘱,依依难舍,他心疼女儿自幼没了娘,自己又即将调往他乡。
那时的温鸣谦心中虽然也五味杂陈,却不曾料想此后自己会经历这般的颠沛苦楚。
她的人生好似春天的柔柳,方才舒展腰身,便被重重砍了一斧。
温鸣谦临窗看着街上行人车马,出了好半日的神。
直到小二轻敲板壁,询问可还要添酒热菜,温鸣谦方才回过神来。
“不必了,且把账结了吧!”温鸣谦看了一眼桌上只动了些许的菜肴,这里的厨子换了,滋味大不如前。
就像世间的许多人和事,想要一如初见,实在太难了。
“桌子先不要撤,让我的随从上来吃完了再说。”温鸣谦又补了一句。
这次随她出来的是田婶子,张妈留在家里陪着宫长安。
田婶子自然也是宋氏的人,不过这几个人里,她算是最活络的一个。
温鸣谦会了账从明净楼出来,就见田婶子和车夫都在那里侯着,倒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你们且去楼上把饭吃了,我去旁边的香粉铺子瞧瞧。”温鸣谦说,“饭不够只管再添,那菜我已叫他们重新热过了。”
“多谢夫人。”田婶子和车夫忙道谢,随着小二进去了。
温鸣谦则去了香粉铺子,把两层楼都细细地看了,最后挑选了几样自己要用的。
等她逛完,田婶子和车夫也已经吃完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