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老夫人想了想说:“也罢,那就派个人告诉一声吧!其余人家大可不必知会了。这时候家家避暑都来不及,何必搅扰得亲友不安,倒显得咱们不体谅人了。”
“老太太说的是,那就一切都照您说的办。”温鸣谦敬听吩咐。
“祖母,太太,是不是我小娘没了?”宫宝安哭着从里间走了出来。
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宋氏了,人们都告诉他说宋氏病了,要好好养着,所以长安哥哥就把他领过来和祖母同住。
长安哥哥很照顾他,又肯陪他玩儿,所以这些天他并不怎么想他的生母。
可一旦听说生母死了,他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孩子,别哭了。你小娘得了重病没了,往后长辈们都会疼爱你的。”温鸣谦虽然与宋氏不共戴天,可是她从来也没有生出过要害宫宝安的心思。
稚子无辜,又何况这孩子身上毕竟流着宫家的血。
“把五少爷带到一边儿去,别让他过那边儿去。天气热,当心死人气扑了他。”宫老夫人吩咐跟着宫宝安的人说。
宫长安则牵起宫宝安的手说:“五弟别怕,还有我呢!我陪着你就是。”
再说宋祥夫妇听到宋氏的死讯后大为震惊。
“怎么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说没了就没了呢?前几天我去看她还好好的。”宋氏的嫂子葛氏说。
“宋姨娘是小产引起的血崩,前些日子情形确实平稳,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恶化了。”去送信的是马平安,“这也是料想不到的。”
“你一句料想不到就给解决了?你们老爷怎么说?”宋祥怫然变色。
“我们老爷为着宋姨娘过世哀痛不已,也病倒了。小的来报丧之前,老爷特地吩咐了,说天气热尸身留不住,因此也不便停灵,更不便劳动亲友。若是二位前去吊唁就快些,回头我们就得送到城外去了。”马平安公事公办,不跟他们多纠缠。
说完就走了。
“真是岂有此理!”宋祥气得把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我妹子在他宫家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给停灵,不让亲友吊唁,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