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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离开后的当天晚上。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猿人身上,照清了他们灰暗的脸。他们感知不到温度,也感知不到痛楚。悲戚如同沉重的铅灌满了胸膛,让他们说不出话,喘不过气,行动也犹如提线木偶般僵硬迟缓。
“黑山到了。”
闻言,众人抬头看去,被泪水洗涤的双眼里倒映出风雪中孤独屹立的黑山。
“先进来说吧。”站立于雪地之上,身披厚实兽皮的岩河紧皱眉头看着眼前的一众森林猿人,半晌才幽幽叹道。烧焦的头发、熏黑的脸庞、残破的衣服、麻木的双眼。岩河实在想不出这些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所见过的森林猿人可是高傲无比的。曾经的强大、光荣、骄傲与现在的弱小、落魄、无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先救治伤员,再给他们弄点吃的。”羊江(原草原猿人大祭司江)此时也到了,他看到森林猿人的现状后就好像看到了曾经被关押在地下的草原猿人,眼里不由得也挂上了一抹悲伤。闻言,草药组的族人急忙前去拿药膏,另外还有人在一旁生火煮鱼汤。安南一走,除了守护战士外,部落内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岩河以及羊江来处理。羊江毕竟代表着这个草原猿人部落,所以他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族长,你们怎么了,你们怎么到这来了。”岩穴内部,一名森林猿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面色因惊慌而变得惨白,他跪在了木的前面,颤抖着问道:“到底怎么了。”
木抬头看着眼前的叶,灰暗的眼里没有任何惊喜。突然之间,泪水无声流淌,这个伟岸的男人在这一瞬间变得矮小。困难没有压垮他,危险没有压垮他,死亡没有压垮他。族人的离去,族地的毁灭压垮了他。
“死了,都死了。”干涸的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族地被烧了,小叶。除了我和十几个孩子,其他人都被烧死了。”森林猿人大祭司蓬头垢面,话语中是说不尽的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