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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千金一块的墨在我金丝楠木的案桌上画王八,你个王八犊子还偷我衣柜底下藏着的烟!你知道我偷摸攒了多久吗!”
“你是不是还喝我藏在书柜里的洋酒了!”
“嗯……”
赵明骅第一次避开了朱先生的眼神,不安地哼了一声。
“你怎么死了也不安分!赵明骅!”
朱先生气过了头,他向后退了一步,甩了赵明骅一巴掌。
巴掌的力度不重,却将他的头生生撇了回来。
他放开赵明骅的脖子,手指重重捏在了他的下巴上,惩罚似地碾着他的嘴唇。
“你这条脏狗、坏狗、孬狗、野狗……小时候,小时候我就不应该求老帮主把你捡回来,你个不知感恩的狗东西!”
“现在我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他妈别不知好歹……让你们的人,放了,孩子。”
“咳咳咳……”
赵明骅咳了好几声,他含着泪仰头看向了朱先生,挣扎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不”的音节。
“赵明骅!”
朱先生气得大吼,他一手压下赵明骅的脖子,一手高举长剑,欲将长剑刺穿他的喉咙。
“沅……沅是‘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的……的沅,漳是……是……‘挟清漳之通浦兮,倚曲沮之长洲’的……漳……”
赵明骅闭上眼,嘴里却喃喃说着含含糊糊的话。
“什么?”
朱先生有些乍然,他停下欲刺的长剑,升起一阵耳鸣。
赵明骅咬着后牙,转过脸,朝朱先生缓缓睁开了眼。
“啪嗒!”
一颗银白的光亮从两人之间滑落,咕咕噜噜地滚下了台阶。
朱先生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微喘着气的赵明骅,声音颤抖:
“那场海难,到底发生了什么……”
“Kill him……”
话音未落,一阵悦耳的少年音突然从拾叁坊里传了出来。
少年的声音慵懒,口音异样,像是一声沉睡的梦呓,却清楚地传向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啊——”
亚历山大身后的士兵瞬时惨叫了一声,紧接着,他自己的耳边忽然响起了教堂的敲钟,犹如身临其境。
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双手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
手枪失去支撑,掉在了地上,他的神志也变得模糊不清,没有知觉地跪倒在地。
模糊的视线中,亚历山大看见一把青色的长剑刺穿了朱先生的身体。
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倒地的身影背后,古铜色皮肤的少年露出了犬牙,他再次举起沾血的长剑,毫不留情。
最后,大帮贼人朝亚历山大冲来,嘴里的尖牙,堪比深海的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