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轻柔地拨开晨雾,如金色的丝线洒落在古老的村落时,王娅楠的闺房内已弥漫着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息。雕花的木床上,锦被半掩,王娅楠在母亲的轻声唤醒下,缓缓睁开了她那双如梦似幻的眼睛。她轻启朱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那模样就像初绽的花朵在微风中轻颤,娇俏而迷人。

母亲和几个亲戚在屋里忙碌着,有的拿着从邻居家借来的水盆和粗布,有的捧着崭新的嫁衣。那水盆是普通陶土烧制而成,虽没有精美的花纹,但被洗刷得干干净净,盆中的水清澈见底,微微荡漾着,倒映出屋内的光影。粗布则是自家纺织的,质地厚实,颜色素净,带着一种质朴的气息。

为她梳妆的是村里德高望重的全福老人,老人眼神明亮慈祥,手上的动作娴熟而稳重。她轻轻拿起牛角梳子,那梳子呈现出一种温润的色泽,岁月在上面留下了细细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老人从王娅楠如瀑的长发根部开始梳理,每一下都带着一种庄重的仪式感,口中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那声音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如同山间的溪流潺潺流淌在每个人的心头。

王娅楠静静地坐着,任由老人摆弄。她的思绪却飘向了远方,想着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心中既是期待又是忐忑。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像是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娘家的不舍。

与此同时,在村子的另一头,玉少宣的家中也是一片热闹景象。迎亲队伍早已集结完毕,都是同村的年轻小伙儿,他们穿着整洁喜庆的衣裳。那几个小伙儿,头上裹着红色的头巾,头巾的质地厚实,颜色鲜艳如血,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夺目,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正七手八脚地帮玉少宣整理着装。

玉少宣站在院子中央,他脚下的土地经过了昨夜的清扫,显得格外干净,地面上连一颗小石子都不见,平坦而紧实。身旁的大红马似乎也感受到了喜庆的氛围,不时地打着响鼻,那响鼻声清脆而响亮,马蹄在地上轻轻跺动,溅起一小片尘土,尘土在阳光的照射下飞扬起来,像是一群金色的小精灵在翩翩起舞。马身上的缰绳是用彩色的丝线编织而成,丝线五彩斑斓,有热烈的红、明亮的黄、深邃的蓝、清新的绿,交织在一起如同天边的彩虹。缰绳上还挂着几个小巧的铜铃,铜铃表面光滑,泛着古朴的铜色光泽,随着马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那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滴落石上,又似微风拂过窗前的风铃。

“少宣,你看你,紧张得手都出汗了吧!”一个小伙儿笑着调侃道,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牙齿在阳光下白得耀眼,就像冬日里的积雪。他用力地拍了拍玉少宣的后背,那力量让玉少宣向前微微踉跄了一下。

“去去去,我才没紧张呢。”玉少宣嘴上反驳着,可脸上那微微泛红的神色却出卖了他。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那呼吸带着清晨的清凉,缓缓地进入他的胸膛,像是给躁动的心注入了一股镇定的力量。他的目光投向远方王娅楠家的方向,眼中满是深情,那深情如同深邃的海洋,仿佛能容纳世间万物。他的眼神像是穿越了重重房屋和田野,已经看到了王娅楠那美丽的身影,看到了他们即将开始的幸福生活。

“少宣,你可得好好感谢李公子啊,如果不是他,你哪能这么快把娅楠妹子娶回家。”另一个小伙儿说道,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唢呐,唢呐的管身是木质的,纹理清晰,散发着一种古朴的气息。他正试着吹出几个欢快的音符,手指在唢呐的孔上灵活地跳动,吹出的音符虽然不成曲调,但也带着欢快的节奏。

“是啊,李公子真是我们的贵人。”玉少宣点头说道,脑海中浮现出和李公子相识的过往。

彼时,他们都还是穷困潦倒的农家子弟,靠着几亩薄田勉强维持生计。偶然的机会,李公子路过村子,看到了村后山上丰富的木材资源,便提出了烧制木炭的想法。玉少宣和王娅楠一听,觉得大有可为,于是三人一拍即合。他们从搭建简陋的炭窑开始,一点点摸索。烧制木炭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有好几次因为火候掌握不好,几乎要前功尽弃。但他们没有放弃,经过无数次的尝试,终于烧制出了品质优良的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