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鸟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找三叶她们。
她浑浑噩噩地推开一扇门,只是因为冰封的内心下意识渴望温暖的灯光。
只是因为外面下着雨——即使她已经不在意身体的冰凉。
独自在一张圆桌上坐了半个时辰,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她听见了,却没有力气去接。
不,或许,换做是‘勇气’一词更为合适。
她宛如失了神一般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昏黄的灯光已经是唯一的温暖,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雨——越下越大。
破损的侦探圆帽下,少女的脸庞被映出一种柔和而又脆弱的光泽。
眼眸微微泛红,泪水也在眼眶中滴溜打转,像是蓄势待发的珍珠,随时可能涌出。
她的手紧紧拽着衣角,指甲血肉之中。
她在自责。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害怕,为什么我会怕死呢?”
“那个家伙明明带走了那么多的人命,我,为什么会害怕那个家伙呢?”
“为什么,腿完全使不上力气。”
电视里,播报着紧急新闻,暴雨声和主持人的播报声一齐传来。
“东京地区,中和楼【贯正】律师事务所全体二十名员工连同老板【贯正郎】一齐被杀害,现场血腥不堪,凶手已经逃离现场,以下是被害者名单......”
“小筱真之,30岁;伊良皆康全,43岁;影山佳雄,23岁,弥吉春贵21岁,池未优19岁......”
南小鸟呆呆地抬起头,聆听一个又一个名字从眼前划过。
他们是谁家的儿女,又是谁家的父母,最小的甚至只有19岁,那是和自己相仿的年纪。
他们从没害过人......
她自责不已,受害者的哀嚎似乎能在耳边回响,似乎,要将她吞噬。
如若再次有人死去,那是因为她的懦弱。
一滴晶莹的泪水终于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微微颤抖着,身体在无声地诉说着其内心的迷茫与自责。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在心里默默自问,胸口如同被重重的石头压着,无法释怀。
“如果那天我没有执着于犀牛怪人,而是去追秋风哥的话.....”
“如果我没被狙击手吓到,如果,我抓住了他的话.....”
“谁来,救救我呢.....”她痛苦地抱住压紧圆帽,似乎这样就能逃离一切。
她不能再战斗了,帝王石——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