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外的货架在雾中扭曲成佝偻人形，腐烂的鱼筐里不时传来指甲刮擦铁皮的声响。

"救...命..."

一声湿漉漉的呻吟突然擦着耳膜划过。

王洛书猛地转身，只看到半截泡发的苍白手臂从雾中垂落，指尖滴落的不是水珠，而是细小的鱼卵。当他抬头的瞬间，那手臂却消失在翻涌的雾气里，只剩生锈的铁链在头顶摇晃。

"咕噜噜——"

这次是成百上千个溺水者的低语从四面八方涌来。

腐烂的鲢鱼在塑料盆里疯狂蹦跳，鱼鳃开合间竟发出婴孩的啼哭。

一具肿胀的尸体突然从天花板坠落，爆开的腹腔里钻出无数透明虾蛄，这些节肢动物背上赫然嵌着人类眼球。

王洛书踩到一团滑腻事物，低头看见防滑垫上铺满仍在蠕动的鱼鳔。每个鱼鳔表面都凸起人脸轮廓，当他的阴影掠过时，那些面孔突然齐声尖叫："沉下去吧！"

声浪震得货架上的玻璃罐接连炸裂，腌海带的酸液在空中凝成条条丝带。

“砰砰砰！”

就在这时，更深处突然传来铁门被撞击的巨响，像是有什么巨物在撞击着铁门，想要脱困而出！

不得不说，这河鲜市场被水雾笼罩以后，的确足够恐怖。

还好，实力给了王洛书足够的安全感，这要是换做一个实力稍弱的武者进来，怕是吓得掉头就走。

“啪叽。”

王洛书漫不经心踩碎了一些还在尖叫的鱼鳔，然后朝着巨响传来的方向走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随着王洛书向前，这撞击声也越来越响，终于，他靠近了那扇被撞击的铁门。

从造型上来看，这是一个冷库，门缝中渗出沥青般浓稠的黑水。

黑水表面浮动着溺亡者张开的嘴，那些口腔里没有舌头，只有不断增殖的珊瑚枝桠刺穿面颊。

王洛书皱起眉头，看来这冷库里面的确有东西。

说不定就是第二种怪物——溺亡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