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挨了一拳头,马三踉跄后退,还是身后的小弟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马三抹着出血的鼻子,眼睛瞪得比铜铃大,“顾肆也,你敢打老子,不想活了?!”
他想打回去,可一个小弟连忙拦住,非常忌惮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三爷,算了吧,姓顾的就是个混子,为了个女人得罪他不值当!”
说别人是混子,其实他们几个也是西区大名鼎鼎的混子。
马三冷静思索了片刻,觉得真如小弟所言,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与顾肆也打起来确实不值当。
但让他就这么算了,又实在不甘,他狠厉地扫了眼躲在顾肆也身后的沈听诺。
“臭娘们,我们来日方长,你最好祈祷姓顾的能护你一辈子!”
撂下狠话,马三不甘不愿的带着小弟走人。
听到马三的威胁,沈听诺双腿发软,只觉天要亡她。
才来西区没有几天就得罪疑似地头蛇的人物。
要换以前,这种小人物她多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但现在她连吃饱饭都成了问题,又得罪了这么一个人,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顾肆也好心提醒一句:“不想遭罪,你最好搬离西区。”
丢下这句话,他走人,能帮她一回已经是极限,他可不想与马三这种睚眦必报的人闹太僵。
沈听诺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顾肆也越走越远。
咬了咬下唇,她决定快步追上他。
身后跟了一个小尾巴,顾肆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他停住步伐。
一边漫不经心的点了支烟叼在嘴边,一边回首,语气不善:“跟着我做什么?”
沈听诺胆怯地缩了缩脖颈,“你、你能不能帮我跟那个叫什么马三的讲和一下,我、我可以赔他医疗费,只求他别再来找我……”
她现在没几个钱,可她会打工慢慢偿还,希望马三不要再来找她麻烦。
顾肆也嗤笑,仿佛她说了一件很可笑的事。
沈听诺被他笑得一头雾水,虽不懂哪个字眼逗乐到他,但她能感觉得出来,他正在笑话她。
“你笑什么?”她不明,委屈问出声。
顾肆也深深吸了口指间的烟,很有技巧的朝空中吐出了一个接着一个小圈圈。
沈听诺眨了眨眼,有些稀奇地望着像是变戏法的男人,她不由暗想,在街边遇到哭泣的小孩子,他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吐着烟圈去哄小孩?
“马三不缺钱,被他盯上的女人除非脱层皮,不然休想安全离开,我还是那句话,搬离西区,只有远离这个地方,马三才会放过你。”
语毕,不再多看她一眼,他扭头走了。
沈听诺面色有些白,不知是被顾肆也的话吓的,还是被寒风吹的。
她才刚租了房子,身上没剩下几个钱,离开西区,她又能去哪?
再者,万一她走出西区,又被陆旧那帮人抓回去怎么办?
她不想陪那些长得跟狗熊一样壮硕的男人,死傅修砚又不愿意帮她!
这时候离开西区,她只有死路一条。
压下涌上来的悲凉,沈听诺抬脚,亦步亦趋跟在男人身后。
顾肆也听到紧随的脚步声,他回首,眉心不快蹙起,“不准跟着我!” 回到过去做财阀
沈听诺低着脑袋,一副鹌鹑样,压根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
她很清楚这样跟在别人身后的行为非常不好,有种道德绑架的感觉,可她别无他法了。
除了男人,没人能帮得了她。
顾肆也见赶不走她,加快了脚步,甚至小跑起来。
沈听诺赶忙跟上,边在后面追着,边断断续续地哽咽说道:“我、我被迫离婚了,他、他把我赶出家门,一分钱也不愿意分给我……”
“……跟我一起长大的弟弟,他、他把我买了还赌债……我、我是为了躲那些债主才来的西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说这些,许是太委屈了,又或是想告诉男人,她很可怜,希望他能看在她这么惨的份上,能好心出手帮一帮她。
顾肆也猛然停住脚步,回了头,不爽道:“关我屁事,这世上比你惨的人多得是,谁害你成这样,你去找他们,找我做什么?”
男人幽黑的眸子隐隐生了怒火,犀利地斜视沈听诺,一字一句说道:“你给我记住了,我顾肆也不欠你的,少在这里道德绑架我!”
他声音不小,很快引来行人驻足,对他们俩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