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又笑,傻不傻?”顾肆也见女孩终于不哭了,他暗松一口气,无疑女孩是个好哄的。
沈听诺点着晕乎的脑袋,乐呵呵道:“不傻,不傻!”
说这话时,她腮边还挂着泪珠子。
顾肆也用手背擦走她脸上挂着的眼泪,“起来,我带你回家。”
他伸手揽住她肩膀,稍稍用了一点劲将人扶起来。
沈听诺顺着他的力道,歪歪扭扭地站着,整个人似没有骨头般,大半个身体软趴趴靠在他身上。
“回家?回哪个家?”
她拖长腔调地问。
不等顾肆也回答,她想到了什么,痴痴地笑了,这次的笑容颇为讽刺。
“我被扫地出门了,原来住了几十年的家也被人坑走了,我没有家,这世上没有我的家,也没有人爱我……”
她声线里渐渐多了哭腔,又有要哭的架势。
醉鬼就是这样,敏感到没边,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勾起伤心事。
顾肆也觉得醉酒的沈听诺就是一个哭包,而且是个泪水流不尽的哭包。
为不让她再哭,他连忙说道:“没家没关系,我的家可以让给你。没人爱也没事,我……可以爱你……所以,别哭了,再哭明早眼睛该肿了。”
低哑声音从他嘴里说出来,他感觉空气有些炽热,有点庆幸女孩醉得不省人事,不会将他的话听进去。
“嘻嘻,我就知道,你人真好,我、我人生中最幸运的大概是遇上了你!”沈听诺的食指胡乱戳着,点着他高挺鼻梁,蓄在眼眶里的液体堪堪止住。
顾肆也的眼睑垂了垂,黝黑瞳眸里是女孩醉醺醺的小迷糊样,他握着她乱戳的食指。
“又在说胡话,走,我带你回家。”
他单手揽着她腰肢,正要将人抱起时,突然,一道黑影疾驰而来,耳边隐隐听到拳头挥来的凌厉风声。
顾肆也身体本能想闪躲,但想到他一躲开,沈听诺有可能会被伤及或者摔倒地上,他硬生生忍下躲避的动作。
力道十足的拳头砸下,顾肆也下颚麻了一阵,他好久没被人这么打过了,上次这样站着挨打是在两年前。
他下盘足够稳,没有因这一拳后退半步,一边手稳稳环住沈听诺的细腰,将她护在怀里,没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武道凌天秦初白羽
“把人放了。”傅修砚寒着脸。
又是这个小混混,简直就跟个阴魂不散的吊死鬼一样!
“凭什么?”顾肆也抹掉唇角的血渍,冷冷开口。
“就凭她是我的。”傅修砚占有欲十足地说道,阴狠目光落在环着沈听诺腰间的手臂上,恨不得立即上去将那手臂给剁碎。
顾肆也嘲弄地扯了一下唇角,好似傅修砚说了什么很可笑的话,“老叔,你要不要问一问自己在讲什么,还她是你的,你没病吧,把人灌醉成这样,你还有脸说这种恶心的话。”
最关键的是把人丢在路边不管,但凡是沈听诺乱跑,被车撞到是迟早的事,或者是有心怀不轨的人带走她,她将要面临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好不容易找到人,又费了一番精力才哄好,正要带回家这神经病老叔就跑出来跟他抢人,死老叔还挺能活的。
傅修砚额上青筋直跳,被这声老叔刺激得不轻,抬脚踹了过去。
顾肆也这次有了防备,搂着怀里女孩侧身躲开,长腿一扫荡,正正好踢中男人的小腿。
傅修砚踉跄了一下,小腿骨传来阵阵疼意,他略显狼狈。
顾肆也不客气地讥讽,“老叔,年纪大了就不要出来耍酒疯,当心骨质酥松摔倒。”
说这话间,他搂在女孩腰间的手臂占有欲极强地收紧,像在示威,又像在炫耀。
傅修砚自然瞧见顾肆也的小动作,他薄唇里吐出沉沉威胁:“沈听诺,滚过来!”
半昏半睡间的沈听诺听到有人叫她名字,她抬起头来,模糊不清地问:“谁?谁在叫我?”
顾肆也的大掌扣在她后脑勺上,将她脑袋摁回胸膛上,温声哄着:“一个脏东西罢了,别理,继续睡你的。”
似乎将他的话听了进去,沈听诺靠在他怀里,闭上沉重的眼皮。
傅修砚见状,妒火将他包围,小腿没那么疼之后,他一个箭步上去,拳头重重一挥。
顾肆也长腿一抬,拦下挥来的拳头同时,又以一种令人始料未及的速度踢了一脚过去。
这一脚正中傅修砚的肚子,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翻滚,仿佛被辆小卡车撞上。
这该死的小混混居然这么能打!
“哼,老叔,功夫不到家,别学人发酒疯,沈听诺我带走了。”顾肆也冷斜了眼男人,正欲走人。
傅修砚哪能让这小混混带走沈听诺,趁着对方背对他的间隙,他上去就是一脚。
顾肆也后背似乎长了一双眼,灵活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