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眼中异色,他又换个说辞:“你整日被孙府叨扰,如此便斩草除根了。”
顾皎皎却另有见解,摇头否决:“若是如此,岂非错过了不少好戏?”
她面容清冷,神色认真,嘴角却是勾起一抹邪魅笑意。
沈云祉来了兴致,放下棋子靠在塌上,待她继续言说。
“而今的安阳侯府刚且登上自以为的极乐高堂,正是沾沾自喜毫无防备之时。”
“若是此刻叫他梦醒,反倒是给了个痛快。”
“既然一切注定大梦一场,不如就待他们自食恶果,亲眼看着美梦碎裂,一切清空。”
顾皎皎表情玩味,一字一句攒着对安阳侯府的怨念。
她从不因自身遭遇去怨怼他人,但孙府几分侮辱,嘲讽顾府,她亦做不到忍气吞声。
沈云祉爽朗大笑,甚至抬手鼓掌,不吝称赞:“顾姑娘当真是好手段。”
“如此,他们倒是也怨不得他人了,可谓一石两鸟啊。”
顾皎皎颔首,言辞谦虚:“不过是跟在小王爷身后耳濡目染学到几分罢了。论手段,自然还是比不过您。”
第一楼一场坍塌大戏她久久难忘,那诡秘阴森的戏曲更是叫人心中生畏。
那夜过后,她隐隐觉得是与泽熙镇的贪污案宗有关,却又不敢与人提起,只能隐于心间。
沈云祉并未否定,反倒言露喜色:“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不知顾姑娘所指,会是哪一种呢?”
顾皎皎一时语塞,愣在原处。本就是随口客套几句,不想竟引火上身了。
思绪在脑中环璇,而后只化作一句:“小王爷以为如何便是如何,我这般无名小卒,不敢定义小王爷的赤与墨。”
“有趣。”沈云祉轻念一句,眼眸深邃许多,“你倒是激灵。”
顾皎皎咧嘴一笑,颇为俏皮。
“婚期何时,你可知晓?”沈云祉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