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皎皎:“现下仍可用秋容稳住老夫人,若是她另找人来替秋容的位置,反倒难以掌控。”
莺儿了然,当即抱着画退下。
顾皎皎父亲忌辰这日,她早早的便将秋容打发到花房做活,自己则是带着画和莺儿避开府中丫鬟去往父亲的埋骨之处。
顾老爷生前虽为商人,可当年也是中了进士的,只因家中长辈期望,他不得不弃文从商。
因此顾老爷骨子里颇有文人风骨,对诗词书画都有涉猎,犹其对画兴致浓厚,因他生前最喜清净,顾皎皎找遍京中为他寻了此处长眠。
自打嫁到安阳侯府,顾皎皎便被孙老夫人找各种由头刁难,觉得商人低贱,更是不允她来瞧逝去的父亲。
看着父亲坟冢上比人还高的荒草,顾皎皎湿润了眼眶。
她跪倒在坟前哭得肝肠寸断:“父亲,是女儿不孝,是女儿对不住您!”
莺儿的眼眶也红红的,她亦跪下宽慰道:“姑娘,您且保重身体,老爷若是瞧见您这幅模样,定然会伤心的。”
顾皎皎并未言语,纤瘦双肩仍旧不停颤动,直到双眼肿成核桃,这才起身一点点将坟冢荒草拔除。
“莺儿,将画拿来。”
顾皎皎用火折子点燃雄鹰画作,没一会儿便噼里啪啦燃烧起来。
昏黄火光映入她盛了思念与忧伤的眸中,满目悲怆:“父亲,若您九泉之下长感无聊,女儿便多寻些画作烧给您欣赏……”
“若是……”
顾皎皎声音哽咽起来:“若是您看得欣喜了……可否来看看女儿?两年了,您竟舍得一次也未曾入女儿的梦……您可是怪女儿未曾来看您?”
顾皎皎坐在坟前絮絮叨叨许久,直到临近黄昏这才起身离开。
也不知是不是哭了太久的缘故,她觉得眼睛十分干涩,低头揉眼的功夫,脖颈处传来剧痛,紧接着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顾皎皎再次醒来时,入目皆是黑。
她心中警铃大作,她这是被人绑架了?!会是谁要害她?
孙老夫人、刘氏、章氏、孙协兆,就连孙协兆那外室都在她脑中过了一遍,这几人都有可能是今日绑架自己之人。
但不过片刻,她又将他们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