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牛你干啥!还不快放开我!”
柳成功听得外头动静,正拿捏这当爹的款儿等着柳云清过来呢,谁道还没支着耳朵听出个子丑寅卯来,杀过来一个李二牛。
那李二牛一身腱子肉,往那儿一戳铁塔似的高,平日里搬起半人高的书都健步如飞,带着气提溜起柳成功更是轻而易举。
任柳成功踢打,李二牛巍然不动,一口气过了两道子门将柳成功提到了书坊门前,往大娘子跟前儿一撂。
柳成功像只站不稳的鸡崽子似的在地上滚了一圈儿,这才堪堪坐起来,朝李二牛发难。
“李二牛你疯了不成!为那二两银子你敢伤我,咱等着见衙门吧!叫你将家里那两间破屋赔给我也赔不起!”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李二牛虽是憨了些、莽了些,但他平日里绝对是个听话的好伙计,便是再苦再累也不曾抱怨过半分。
可他最最在乎的就是他亲手搭起来的那两间“破屋”,最在乎的就是那“破屋”里头的妻儿。
被柳成功这么一说他岂能忍得住,登时朝柳成功怒目而视,腾腾上前两步逼过去。
那二两工钱不要也罢,今儿这窝囊气他是半点儿也吞不下了。
“见官就见官!你要敢毁我的家,我李二牛就是死了也得报复回去!”
说着,竟要给柳成功一老拳。
周围都是老街坊了,大多认识了一二十年,甫见柳云清来便个个儿扒着门框子看热闹,这要是真叫人瞧见李二牛打了柳成功,便是他再占理也不占理了。
况衙门的人就在呢,程力几个总不能偏向李二牛给人做了伪证。
说时迟那时快,忽的有一只白皙的手攥住了李二牛的手腕子,李二牛那拳头都快要顶赵承砚的手两只大,可偏就被他制住,不能挪动分毫。
且僵持了几息,柳成功倒是先惊呼惨叫起来,倒退着爬出去老远,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