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琦郎君都被你教成了什么样子,既管不好孩子又侍奉不好十二郎,正好你弟弟在此,我汝南郡王府容不下你这等人!”
汝南郡王当真是好大的脸,为了自己的面子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看是不仅十二郎德行败坏,这汝南郡王也不遑多让。
种诂岂能听得人这样说他姐姐,当即上前就要和汝南郡王理论。
反正已然揍了十二郎,再多揍一个也无妨,届时官家要处置,要了他的脑袋都使得!
种诂能这样想,未尝不是有恃无恐。
眼下内忧外患,官家还指着他们种家军恪守边疆呢。
死一个他种诂是痛快了,这叫他种家军如何想?
自家的少将军往汴京去了一趟就没了命,那下头的小将军们,下头的将士们,谁又肯为朝廷卖命呢?
汝南郡王乃官家亲弟不假,可再怎么高贵也不过是手无实权,对朝廷没有任何作用的皇亲国戚,打了就打了,又没把他杀了。
他种诂脾气可还没那么坏。
种诂行事自然是有所依仗,但种夫人却比弟弟要冷静缜密得多,她期待今日已久,岂能在为了胁意气之争毁了弟弟的前程,失了种家的圣心。
且见她飞快上前几步,细瘦的手指轻轻搭在了弟弟的手腕上,只一个眼神就将种诂治得服服帖帖,不敢造次。
她没说弟弟的不是,转而看向汝南郡王,声音不急不缓。
“公爹这话说叫谁听了都亏心,您整日赋闲,不是养鸟就是钓鱼,全不管内宅事,自不知琦郎君是谁抚养长大的。”
“您道他顽劣是随了十二郎和您的根子,这孩子又不是妾身生的,总也赖不到妾身身上,当年妾身初为新妇就得了琦郎君这个麻烦,您可还记得您是如何在我阿爹弟弟们跟前保证的?”
种夫人顿了顿,拿出一张薄薄的字据来。
“想不起来没关系,妾身念给诸位听。”
“、、、、十二郎年轻不经事,被有心人哄骗,而今酿成大祸,吾亦有不教之错,以后必对十二郎严加看管,若再有此事,便允十二夫人种梧同十二郎和离,绝无二话。”
种夫人抖了抖手上纸张,头一次在王府内露出如此快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