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领命出门。
沈轻舟扭头再看了眼外头,边脱衣裳边进了里屋。
沈追看到宋恩出来,立刻道:“宋先生,为何不让我进去?我要见大哥!”
宋恩颌首:“我们公子已经歇下了,二公子请回。”
说完他回身把院门扣上,又给门下的护卫使了个眼色,然后冲沈追礼貌而客气地一点头,走了出去。
沈追冲他背影做了个鬼脸,又气呼呼地看着大门紧闭的院子,顿一顿脚,也走了。
连日赶路的疲惫,在泡入热水中那一刻全都发散出来。
恍恍惚惚间听到外间的响动,沈轻舟神思瞬间又变清醒。
他披衣起身,看了眼房梁之上,然后隔着博古架看着外头,皱起了眉。
沈追正在蹑手蹑脚看挂在墙上的一把大弓,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脚步声吓了一跳。
旁边叠放着的袍服被他带得滑落在地,他七手八脚抱起来,又梗着脖子道:“我知道你最近不在府中,你放心,我是沈家人,我不会说出去。可你明明回来了,方才为何不向父亲请安?”
沈轻舟目光淡漠地从他脸上滑到他手里衣服上,眼里的杀意明显极了。
沈追却反倒还把手收紧了些。
过了会儿大约是觉得的确也没有挟持他一堆衣服的理由,便放下了。
“滚。”
这就让人不能忍了,他干啥了就得滚?总不能是因为欺负了他的衣服吧?
“我不……”
“丢出去。”
房梁上跳下来两个护卫,堪堪落在沈追两侧,不分由说架着他就出去了。
沈轻舟从衣服堆里挑出个鲜红的符袋,仔细吹打了两下。
“挑几只恶犬,养在墙下。”
……
晨雾之中,沈追望着墙下几只精壮如牛的四眼狼犬,牙齿咬了又咬,转身冲去武场。
“父亲!”他顺手提起沈博素日常用的那柄大画戟:“大哥他居然在碧波阁养了犬!他这是干嘛呀?这是不让咱们进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