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不必在我面前自称奴婢。”扶云卿站起身,说道,“人本无高低贵贱之分,亦无贫穷富裕之别,我们无法选择出身,故而高阶级不该倾轧低阶级,世间不该有阶级之分,不该有三六九等。”
“说的真好啊……姑娘……”甜盈眼眶红红的。
甜盈今日听到了这番震耳发聩的话,她这一辈子就再也不能装作没有听到。
这些话就像一粒种子,生根发芽、成长茂盛。
扶云卿素手拂过书柜一列列的兵书,从中抽了一本《诸葛用兵》,便听见耳房的人来敲门,在外回禀;
“姑娘,八殿下已在正堂候着等您。”
“祁承翊?他怎么又来了?”扶云卿微微攒眉,对他子母蛊一事仍有介怀,可想起他曾徒手接母亲头上的白刃、一双手血肉模糊,又神色缓和了些,“你去回话,让他稍等片刻,我待会儿过去。”
片刻后。
扶云卿来到正堂。
正好看见温沿溪正在给祁承翊把脉开药单,笑吟吟说道:“八殿下服了我的药之后,体内毒素稳定了许多,想必这个月毒发也没有那么痛苦了吧?”
“承蒙扶伯母的奇药,淬怨毒确实有缓解。”祁承翊待温沿溪很是尊敬客气。
“卿卿来了?”温沿溪眉开眼笑地招呼她,“今日是八殿下前来将军府复诊的日子,我想着你们二人素来有话说,便让人把你请了过来。”
什么叫她素来与祁承翊有话说……
也不知自己给母亲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但愿母亲可不要乱点鸳鸯谱。
扶云卿便快刀乱斩红线,信口胡诌地打断温沿溪:“母亲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八殿下已有心悦之人,若是让旁人听到与我有话说,只怕他心上人要误会。”
祁承翊正品着茗茶,险些一口水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
温沿溪果真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又自然道:“原来如此……”
祁承翊这些日子在云卿身边鞍前马后地跑,又徒手接白刃救了自己,还曾救过扶云卿多次,她以为祁承翊是对自己女儿有意,她也觉得扶云卿待祁承翊与旁人不同,恰好女儿也到了出嫁年龄,便想撮合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