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
像荒芜潮湿的世界,裂开一道缝隙,而耀眼炽烈的阳光正从那道裂缝照进来,温暖了扶云卿。
崖边上。
苏梓看着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悬崖,冷笑一声:
“事已成,万丈深渊,扶云卿与祁承翊不可能生还。还是我聪明,先是在踏风吃的粮草里下了疯药,又在沿路撒下让马匹致幻的迷药。”
“扶云卿,我丢失的只是郡主之位,而你丢的却是命!”
苏梓畅快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十分顺心,转身坐进马车内,扬眉吐气道:“雾燕,回府。”
待苏梓马车离开不过小刻,一只血淋淋的手攀上悬崖。
祁承翊先将扶云卿小心翼翼推上岸,他已经累的精疲力尽,因为失血过多而精神恍惚,手下一松……
匍匐在岸边的扶云卿,猛地拉住他血津津的大掌,看向还没爬上岸的祁承翊,眼眶瞬间通红:“你、你坚持住,我拉你上来。”
为救扶云卿,祁承翊已体力透支,自己却险些爬不上岸,扶云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拖上岸。
祁承翊虚脱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粗喘息,一双疲惫的俊眸凝视着扶云卿。
“你……你是不是傻?为什么要跳下来救我?你本可以不用受伤、不用坠崖。”扶云卿私下衣角,替他包扎血淋淋的右臂,声音竟不受控制地呜咽道:
“你向来唯利是图,总是利用我,把别人当做棋子,今日你这般舍命救我,又想盘算什么?”
“以命相搏,搏你心中一席之地。”他大汗淋漓地惨笑一声。
“你不要说胡话。”扶云卿替他包扎完伤口,将他搀扶起来,租了一辆马车,朝山脚下赶去。
马车里。
祁承翊终于缓过劲儿来,颀长身量倚靠在车壁角落,看向扶云卿:“能原谅我了吗?”
扶云卿知道他说的是,从前利用自己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