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蚩皇帝高坐野性难驯的红鬃烈马,穿着尊贵且十分坚硬的护甲,目光凛冽如寒山上的冰凌子,又如猛虎注视盘中餐般轻傲。
他缓缓抽出半人高的长刀,指向扶云卿:“区区一女子,朕用手便能把你折断成两半。”
“可惜陛下要失望了。”扶云卿动作率性洒脱,将带血的破晓剑在袖袍上擦净,勾唇道,“可惜,我扶云卿是铁做的,杀不死。”
“好啊,哈哈哈哈,好狂的小女子。若你是朕的女儿便好了!”南蚩皇帝倒是欣赏扶云卿,只可惜,二人处于对立面,便只能是你死我亡的仇敌。
但南蚩皇帝真的没把扶云卿放在眼里,毕竟死在他刀剑下的将军太多太多,他不介意在杀戮名单里再添加一个扶云卿。
扶云卿垂眸敛目,浑身充斥着锐不可当的肃杀之意,率先发起进攻,她轻功极好,又经过祁承翊指教,犹如一阵疾风般闪现在南蚩皇帝四周。
未见其人,只见其虚影。
南蚩皇帝眯了眯眼睛,一刀砍向扶云卿的破晓剑!
破晓剑发出碰撞的嗡鸣声,单薄的剑刃似乎支撑不住庞大沉重的长刀压制,却又奇迹般扛了下来,甚至不输南蚩皇帝的长刀。
看来,宗政珩给她修补改装后的破晓剑,比从前更好用了。
单从力量抗衡来说,扶云卿自然不如南蚩皇帝,这是生理差异,无法改变。
就方才那一刀剑碰撞,南蚩皇帝内力磅礴、力大无穷,已经让扶云卿受了些重伤,她一个闪现,后退数十步,硬生生将涌到喉咙处的血腥咽了下去。
她不能表现出受伤,主将受伤会折损士气,且让南蚩军队更为狂傲。
南蚩皇帝诧异于刚才那一击,扶云卿居然没受伤!
远处的祁承翊,忽然察觉到五脏六腑猝然一痛!
便知道扶云卿又受伤了。
子母蛊痛觉相连,但扶云卿只会更痛,而他虽然只是痛,却不会真的受伤。
她……
又在做什么……
祁承翊提剑看向数百步之外,乌泱泱军队包围着的追天营,心里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