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离扶着车辕，看着她道：

“折腾自己的身体，只会惩罚到爱你的人……你做的很好，我确实会心疼你。”

他侧头过去，扫向阿玉。

阿玉抬手击掌，两声落下，两名暗卫抓着萧夜行，押了过来。

“萧都督！”

男人略显狼狈。

楚夜离道：“昨夜，萧都督想带人去崖底，搜寻摄政王的下落，被我堵了回来。”

“我想，崖底林深，全是野兽，摄政王的尸身或许已经被吃了，不必花费大量的人手，去寻找一具没用的尸体。”

楚狸瞬时红了眼。

他嘴里无用的尸体，却是她梦里都魂牵萦绕的人。

萧夜行即便被抓，也不卑不亢，叮嘱道：

“楚狸，万事保全好自己。”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活着，万事皆有可能。

楚狸攥紧指尖，看向楚夜离，“你还想杀多少人？”

楚夜离皱眉：

“小九误会我了，像萧都督这样的栋梁之才，只要他对我效忠，臣服于我，我自不会亏待。”

萧夜行与楚棣迟是一个性子的人，怎么可能对他效忠！

况且……

她希望萧夜行能回到甘州，去寻找楚棣迟。

她不信他已经死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了这么多，倒有些饿了，小九，你饿了吗？”他笑问，始终是一派温和的模样。

楚狸张着苦涩的唇角：

“你放了萧夜行……楚棣迟不在，他不会对你造成威胁……”

“我问的是，你饿了吗？”

楚狸呼吸一紧，看着男人温和的眸子，满眼的柔光像揉碎的星辰，仿佛能回到多年前，回到清风居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

“饿了……我饿了……”

楚夜离一笑，伸出双手：

“下来，我让阿玉点了一桌好菜，都是你爱吃的。”

楚狸扶着车门，避开他的手，从另一边下马车。

可双脚刚沾到地面时，便瘫软的扑下去，摔在雪地里。

“小九！”

楚夜离神色一紧，立即绕过去，拦腰抱起，拍掉她手心沾着的脏雪，“手怎么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