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棣迟盯着她,“第一次见你穿女装,却是嫁衣。”
“我们是假扮的!”
楚狸解释道,“大皇子被贬为庶人后,定居江南,他憎恨我,三番五次的派人谋害我,我与秦牧羽商议之下,决定用这样的方法诱敌深入。”
她从来都没想过,要跟秦牧羽成亲。
可是她为什么要解释呢?
她也不知道。
每次面对他时,她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忌惮。
当一种情感,从叔侄亲情过渡到肉体上的禁忌,这种不可为人知的羞耻,违背世俗的禁制,令她总是惶恐的想要躲避。
楚棣迟看着她身着一袭红色的嫁衣,美不可言,笑得也止不住。
明明在笑,可那目光幽深,像滔天的烈火即将吞噬万物时,又悬崖勒马;像狂啸的夜风,风卷残云,横扫一切时,又戛然而止;像即将射出的箭,又临了一收。
什么都没说,又像什么都说了。
楚狸如坐针毡,惶恐极了。
终于。
他道:“有多余的厢房吗?我在你这里住段时间。”
“啊?”
这,就没了?
楚狸吓得脸都白了,能不能痛快一点,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不要让她猜,越猜越不安。
“皇叔,江南离帝都很远,您不忙公务?”
“不打紧,听说你还活着,我特地来看看你。”
“那秦牧羽……”
“秦少将军?他好好的啊,”楚棣迟侧头向外,唤了一声,“萧夜行!”
很快,萧夜行拎着秦牧羽的手肘,走到门口,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九皇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