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禀坤因为看过黄平的教材,又听他解说过一些,倒是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当下拣选自己知道的。细细说了一遍。
“髡学果然艰深,”林尊秀摇头道,“看来真要兴办髡务,非得有专门的人才才行。”
“当初李大掌柜想从澳洲人手里购买炮厂,聘请工匠,澳洲人亦不允许。”史秀才道,“我看这事难。”
“他不肯聘,我们可以派人去学么!”黄禀坤插话道。
“去学?”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不错,”黄禀坤点头道。“髡贼好为人师,在临高举办学校。教习的都是髡人的学问。到处搜罗子弟入学――小弟还曾送了个小厮去习贼学呢。”
“学得如何?”梁存厚十分关心,“可曾习得造炮建船之法?”
“此乃髡学中至高之学。未曾习得,不过此书,”黄禀坤用扇子指着《物理小识》,“他倒是样样都解得。”
“竟有这样的事!”林尊秀十分兴奋,“不知黄兄可有门路?我也想派遣几个小厮去习髡学!”
“林贤弟,莫要强人所难。”梁存厚道,“此事慢慢再议。”
黄禀坤赶紧道:“澳洲人内外盘查甚紧,外来学生是一概不收的。不过若要想办法亦不是不行,不过……”
“不过什么?莫非是学费昂贵,这不用担心?”
“非钱财之事,”黄禀坤想到了自家的黄平,不由叹了口气,“诸位有所不知,澳洲人最擅迷惑人心。好好的孩子,若是入了他们的学校,不过一二年功夫,便是‘假髡’了。把老爷也忘了,祖宗也淡了,天理人情种种,都不在话下,全是澳洲学问,澳洲规矩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须得寻年岁较大,心志坚定的又能读书孩子去才行。”
“这样的孩子,哪里去找!”史秀才道,“能读书的孩子,谁家愿意送去学髡学?若是一般的下人小厮,都是愚钝无知之辈,若是和黄兄所说一般,去了之后还不是一样被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