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接过牌子看了一眼,露出一副心虚但是又不肯落场面的模样,硬梗着脖子道:“谁知你这什么衙门!你这么说,这钱真的值十个大银元?”说罢又把腰牌递还药贩,药贩立刻把腰牌又还给假髡男子,整个过程很快,犹如蝴蝶穿花一般。
“是真假不了。”这“澳洲干部”一副从容的派头,“你帮这位小兄弟买票可以,但是就这么哄了他的钱去可不行。”
这小贩却依旧是一副不肯认输的模样,道:“你说值十元就值十元?!这十元的票子从前市面上就没有过。他这么拿出来买东西,是真是假都不知道。我出十五文帮他买票,换这一张不知真假的纸票,我才是做善事呢!”
假髡男子这时好像看不下去了,起身说:“既然这样,我就鉴定给你看,也请大家都做个见证。这位换钱的兄弟,把钱拿来我看一下。”
小贩犹疑道:“你莫不是要诓我吧?”
“我是大宋的官差,岂能诓骗于你?”假髡男子一脸大义凛然的表情。
小贩这才将票子取出来,犹豫不定的递了过去,还说道:“小心点儿,别给我弄坏了。”
假髡干部接过票子,从挎包里掏出一个放大镜,举起钞票对着光线,寻着什么。不一会,便见纸币上透光出现了一个模湖仙鹤,当即嚷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新票子的防伪标志!”
在船的中后部展示了半圈之后,药把放大镜和钞票要过去,又在船前面展示了半圈。袁舒知看这纸币上果然有仙鹤的水印,暗暗吃惊。
“节目”演到现在,别人瞧着新鲜,袁舒知在底层厮混的时候是见惯了“仙儿”的,知道这就是场骗局。明托儿暗托儿。在航船、码头、客栈、路边茶棚等外来客商经常出入的地方是常有的套路。专门诓骗过路人。花样名目虽多,套路却是一样的。
他知道这伙人都是团伙作桉,也不知道他们和船家是什么关系,此时不宜声张,只是仔细观察,记住几人的面目特征,以便事后再追查。
真正令他吃惊的并不是骗局本身,而是眼前这张假币。作为广州市的公务员,有假币在市面上流通他是知道的,因为局里专门开过会议通报过这件事,还通报了查获的假币的类型和特征。
从通报的材料看,所有发现的假币都十分粗劣,可以说是一眼假。除了在较为偏远的地方诓骗乡民之外,到大一些的集市上都会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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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眼前这张纸币不论是材质、花纹还是字迹,都十分接近真币。要说不一样,那就是图桉和颜色和目前的纸币不同。
只是钞票只是在他眼前一闪而过,袁舒知来不及细看,也无从获得更多的细节。
小贩这个时候做出一副难堪又心疼的表情,不情愿地掏出两个银元递给傻子,心痛地说:“我就这些钱了,老本都掏出来了了!都给你吧,你这张钱也不知道真假,一张换两块钱,兄弟你赚大了!”
作为“地主家的傻儿子”,当然是傻到给啥要啥,也不说不行,接过去笑嘻嘻道:“一张纸就能换两个银饼子,你们还说我傻,我看是你们傻!”
假髡男子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继续劝傻子:“你这钱不能这么花,你该去钱庄或者银行换成零钱,能换十个壹元大银圆呢!怎么就换两个呢!唉唉唉,小兄弟,你这钱不是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