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敬呈将菩提珠放到了一个铁盒子里。
见状,沈禾从手拎包的小隔层里,找到了一对玫瑰流苏耳环。“这耳环,是穆霆蕴送给我的,一直放在包里忘了挂咸鱼卖了。”
穆霆蕴送给她的那些东西,大多都被挂咸鱼当二手卖掉了,赚的钱都捐给了艾滋病公益中心。
沈禾将耳环丢到铁盒子里,跟宋敬呈一起将它埋葬。
“走吧。”
宋敬呈说:“等天一亮,民政局上了班,咱俩就去领证。”
他迫不及待要跟沈禾待在一个户口本上了。
“好。”
*
翌日,早上九点过九点,宋敬呈跟沈禾拿到了他们的结婚证。
上午领了结婚证,下午就手牵手去法院现场旁听穆霆蕴二审。
在看守所待了三个月,从前意气风发的穆三公子如今尽显颓丧。
没有金钱权势和西装领带的加持,穆霆蕴看上去跟寻常人家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被法警押入法庭现场,穆霆蕴很容易就发现了旁听席上的沈禾跟宋敬呈。
今天是领证的日子,沈禾特意穿了一条款式优雅的白色连衣裙,戴着一条珍珠项链,化了桃色系新娘妆。
她的喜悦跟幸福都显而易见。
穆霆蕴看到她今日这身打扮,眼神微微闪烁起来。
就在这时,宋敬呈默默地举起左手,明晃晃地露出无名指上的纯金素圈婚戒。
宋敬呈嘴唇一张一合。
穆霆蕴凝神辨认,辨清宋敬呈是在说:“我们领证了。”
霎那间,穆霆蕴心碎成渣,心疼得他青筋直跳。他一屁股坐在被告席上,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
二审很快出了结果,穆霆蕴数罪并罚,被判终身监禁,剥夺政治权利。
听到这个结果,穆霆蕴反应并不大。
心死了,认命了,对什么都无所谓了。
如今穆家破碎,小舅舅又彻底抛弃了他,谁敢冒着得罪宋敬呈的风险来帮他?
穆霆蕴被法警押去监狱的时候,他如梦初醒似地朝沈禾咆哮:“沈禾!宋敬呈是在骗你!他早就无法生育了!”
“他跟你结婚,只是想骗你奶奶给他治病!”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复安医院问廖主任!”
“...”
明明是穆霆蕴被判刑,但宋敬呈却成了整个法庭最耀眼的那个男人。
一时间,无数双目光落到宋敬呈的身上,集中到他小腹下方,心里装着同样的念头——
宋总真不能生娃了?
沈禾一时间也有些懵圈。
走出法院,她实在憋不住了,问宋敬呈:“你复通手术失败了?你真的没法生育了?”
沈禾那个愁啊。
“我还想生个孩子呢,我奶奶也等着抱曾孙呢。”
宋敬呈气黑了脸,一路憋着,沉默不语。
等回了九星别墅,直接拽着沈禾回主卧,将她按在床上用身体行动告诉她行不行。
事实证明,宋敬呈很行。
沈禾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用身上的薄毯子擦了擦脖子跟额头上的汗。
她翻过身来,用手指在宋敬呈胸膛上摸了一把,惆怅地总结道:“能干,但不代表还能生孩子啊。”
宋敬呈:“...”
他迅速翻身下床,披了件浴袍去书房,将昨天的检查报告拍到沈禾脸上。
“生!生!生!”
“你就知道生孩子!如果我不能生,你是不是就要一脚踹了我另寻他人?”
宋敬呈怨气贼大,一脚踹向床头柜,直接丢下沈禾去了浴室。
沈禾忍笑打开检查报告。
见报告数值全部达标,她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她裹上浴袍去浴室找宋敬呈,就看到宋敬呈坐在浴缸旁边检查他的脚指头。
“脚指头怎么了?”
沈禾凑近些看,见宋敬呈脚指头都红了,她眼里再次聚起笑意来。
她幸灾乐祸地说:“我等会儿就去商场买个软包的床头柜,省得下回把咱们宋先生另一只脚也给撞肿了...”
宋敬呈气得一把抓过沈禾推进温暖的浴缸中。
沈禾浑身湿透,差点溺水。
一只手搂着沈禾脖子将她提起来,高大的阴影再次扑过来,结结实实地抱住她,落下更炽热的吻。
他今儿非得让沈禾怀上孩子,要谣言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