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爹还没说话,宣景帝就又说:“西南的那帮夷人跟着魏盛文造反,他们的这个罪名,朕认为没有问题,就这么定下来吧。”
如此一来,林大公子在西南大开杀戒,就师出有名了。
“让户部派官吏过去,”压着心头火,斟酌了片刻后,宣景帝又说:“将西南那边无主了的宅院,钱财,田地都登记造册。”
旧的贵族死了,那就再扶持新的贵族,并将旧贵族的财产分给新贵族们,这是朝廷的恩典,也是换取这帮新人忠心的一种手段了。
林爹却是摇了摇头。
宣景帝黑沉了脸色,他之前还生着林大公子的气,这会儿又生起林爹的气来,你还真要治你的大儿,我大外甥的罪?
“你要将莫停贬到何地为官?还是说,你想干脆罢免了他的官职?”宣景帝问林爹,并且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得为了他的大外甥跟林爹争上一争了。
“乐安不问政事,”宣景帝就盯着林爹,“可你就一点也不顾及她的感受吗?”
圣上连乐安公主都抬出来了,这让林爹颇感无奈,轻叹了一口气,林爹冲宣景帝拱手行了一礼,说:“圣上误会臣了。”
宣景帝一愣,他误会了?那就是,“你,”宣景帝迟疑道:“那你是认为莫停无错?”
林爹说:“圣上不妨给莫停一些时间,看看他能在西南之地折腾出个什么来。”
“折腾?”宣景帝都气乐了,说:“治理一方国土,这是能让他折腾的事?”
林爹:“沈宁书,沈公活着的时候,对西南平夷之策就有自己的想法,莫停是他的学生,臣观他如今的所作所为,他是要继承师志了。”
宣景帝都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已故的沈阁老的事,但很快宣景帝也想起来了,林行是沈阁老学生这件事来了。
“沈宁书的平夷之策是什么?”宣景帝问林爹。
这会儿大殿中就君臣二人在,香炉里正燃着的熏香,黄铜仙鹤的长嘴里吐出烟雾,这白雾隔在宣景帝与林爹之间,莫名的就好像这对君臣之间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宣景帝焦躁地拍了拍御书案,这不是他想要的,明明他们终于赢下了魏盛文,他们应该享受胜利的成果了,可他们的日子好像并没有好过多少啊。
“雅言,”宣景帝放缓了说话的语速,喊了林爹一声,低声说:“你有话就与朕直说,朕与沈宁书总共才说过几句话?朕对此人了解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