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圭峰家坐落在泗水镇镇东头,院子用一圈栅栏围着,泥胚墙身,茅草顶,与大多数普通百姓的屋舍差不多。
只是陈零到了他们家门口就停了下来。
在杜圭峰紧张的等待下,陈零皱眉道:“不光有鬼气,还有尸气...”
“鬼、尸同登门,你身上却没有沾染鬼气与尸气,这就有点儿奇怪了,难不成它们都是冲你孙子来的?”
杜圭峰自然是答不上来,但听到陈零说不光有鬼,还有尸,他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颤颤巍巍哀求陈零一定要救救他孙子。
“既然来了,我肯定是要会会它们的,你先去灶膛刨一些草木灰来。”
杜圭峰闻言马上进门,不一会儿端来了一簸箕,问陈零够不够,陈零说够了,然后让他将草木灰撒在门口。
听到门外动静,一个瘸腿汉子拄着拐也出来了,不用说他就是杜圭峰的儿子杜邺,神情有些木讷,脸上带着常年辛苦生存的风霜与疲惫。
得知陈零是父亲请来救他儿子的,杜邺立刻感激地拱手道谢,责怪父亲怎么不让人进门。
杜圭峰正欲解释,忽然见到门口的草木灰上居然出现了几道脚印,仔细辨别就能够发现,这些脚印虽然杂乱,但却只属于两个‘人’的。
“这...这是,哪里来的脚印子?”杜邺瞪大眼睛问道。
陈零道:“草木灰,草木之精魄,性属阳,接触到邪气,可短暂令邪祟遗留下来的邪气具象化显现出来,你们看到的脚印,就是最近缠着杜旭阳的那只尸跟鬼祟的。”
“先让我去看看杜旭阳再说。”
陈零盯着脚印看了一会儿后,站起身子,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进门,杜家父子赶忙到前面带路。
房间里面陈设简单,一个七八岁大小的男孩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皱着眉头,表情略显痛苦,眉心一团黑气盘踞不散,正是鬼上身的征兆。
不过此时是白天,那鬼不在杜旭阳体内。
陈零检查了一番后对忐忑的杜家父子道:“来得及时,有的救,去找一只鸡冠血红,毛色艳丽的公鸡来,生长的年头越久越好。”
闻听此言,父子俩总算是松了口气,杜圭峰让杜邺留下陪着陈零,自己小跑着去找公鸡。
陈零也没闲着,三道纯阳符贴在杜旭阳双肩与额头,念咒激活,点燃其三盏魂火,而后又以醒魂咒唤醒其被鬼祟镇压的魂魄,接着一道净身符贴在其胸口,将其身上的鬼气驱散。
哪怕是杜邺这种普通人,都明显感觉到儿子的面色好了许多,已经有了些许血色,并且房间里面的温度也莫名升高了一些,看向陈零的目光,变得更加恭敬,知道这个年轻小伙子,是有真本事的。
不多时,杜圭峰已经抱着一只大红公鸡回来了,鸡脚上的斗爪已经长得有一寸长了,磨出了玉质,鸡冠肥厚,色泽血红,双眼锐利,炯炯有神,毛色光艳。
“小先生您看看,这只公鸡成么?听我二嫂说,已经养了五年多了,马上就快六个年头了。”
“快六年了?!”陈零一听,也是惊呼一声。
“嗯...怎...怎么了?不行吗?那我这就去换一只!”
杜圭峰还以为这只公鸡无法满足陈零的要求,结果陈零连忙道:“不用不用!绝对行,而且不是一般的行!”
三国两晋时有一本古籍名为《易妖》,挤在了许多时间妖异反常之事,其中变有一句,“犬不过八年,鸡不过六载”,一旦鸡犬的寿命超过了这个年限,就有机会‘通人性’,也就是开灵智,如果继续存活下去,可能会修炼成精怪。
这也就是所谓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奇怪的是,在杜圭峰怀里时还激烈跳动的公鸡,到了陈零手中,却显得异常安静,并且还在与陈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