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映心真受不了他这女儿奴，“霍阿砚，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

“听了。”霍砚清叹息一声放开怀里的小绵绵，“乖，去找张奶奶玩。”

待张妈把绵绵抱远一点后，他一把将都快要生他气的女人抱在怀里，“少衍不是那种轻易做任何决定的人。”

童映心摇头，“我怎么觉得他是那种很冲动，又总不爱计后果的人？宁宁好不容易和于锋到今天，万一他改变主意破坏了，这对他们两个人伤害都太大了，尤其宁宁，她哪里能承受得了？”

那天在医院，她都看到了，宁宁真是把小可乐忘了个彻底，她不知道沈墨白哪找来的催眠师这么厉害，总之就是宁宁整个脾性都跟从前不一样了。

小可乐那样示好，她都没有太大的波澜，这要是她全想起来了，依她对小可乐的爱，她得崩溃成什么样子。

拼命生下的孩子，那么辛苦母乳到近一岁，站在她面前，她都认不出来。

她说的这些霍砚清心里何尝不明白，他长叹一声，“囡囡你能想到的，少衍一定也能想到，我能阻止他一次，但阻止不了他每一次，然后，剩下的也要看天意。”

天意？

童映心领悟到他意思地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说不定忽然有一天宁宁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霍砚清思索了下才说道，“依囡囡你对程思宁的了解，她还会爱少衍吗？或者说，她还能接受少衍吗？”

童映心被问住。

程思宁其实很少在她面前她有多爱纪少衍，但同样是女人，从她怀孕后的隐忍，到生下孩子时对纪少衍的宽容，当然最让她震憾的还是瑞士医院，程思宁醒来时，在纸张上写下的一句又一句的少衍哥哥。

若不是情深到一定地步，怎会在那种时刻，只记得他一人？

说到底，还是内心对他有太多的期待。

后来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样子，绝望，也还不是因为想起了纪少衍选择了苏念槿，压抑的自己疯了。

程思宁的爱是从来不言语，但任何时候都有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