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恒王叔进宫了。”

“哦，是吗？他是来看望你的吗？恒王叔有心了。”柳姝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寻常，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慕容瑾拉了拉柳姝的手，示意她认真听。“阿姝，恒王叔和我提了立储的事。”

柳姝抬头，望进慕容瑾担忧的眼睛里，顿了顿，说道。

“所以，阿瑾在担心什么呢？”

慕容瑾闭了闭眼，轻叹了一口气，“阿姝，你知道的，我的身体，没有多久时间了。我…若我不在了，你和芙儿…”

“阿瑾也赞成恒王的意思，想从宗室选择皇储吗？”看着慕容瑾纠结的表情，柳姝开门见山的问道。

“阿姝，不是我赞成不赞成的问题，我刚刚想了很久，或许恒王叔确实有自己的私心，但这确实是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趁着我现在还能撑一会，选一个年幼的，带进宫来，你好好教导，日后，你和芙儿日后也有依靠。”慕容瑾认真的说道。

柳姝的笑容淡了淡，“阿瑾，我知道你一直为我们母女两担心，但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别人永远是靠不住的，人活于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你不用担心，我和芙儿会好好的，再说了我们有血脉子嗣，何须选择旁人。”

听懂了柳姝的弦外之音，慕容瑾皱了皱眉，沉默了许久，才有些犹豫道“可是芙儿毕竟是公主…”

“公主又如何？我们的芙儿不比别人差，咱们大邺朝出了一位女将军，出了一位临朝听政的皇后，为什么不能再出一位女帝呢。”

慕容瑾对上柳姝坚定的眼神，久久没有说话。

良久，他突然轻笑一声，微微抬手，手指轻轻触碰了下柳姝头上的九尾凤冠。

“女帝啊！阿姝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柳姝点点头，毫不避讳的问道“如果我说是呢，阿瑾愿意给我吗？”

柳姝其实一直没有在慕容瑾面前隐藏过自己的野心和想法。

或许是这个猜测，太过超出慕容瑾的认知，他从未往那方面想过，直到今天聊到了这个话题，慕容瑾突然就明白了过来，柳姝其实一直想要的都是名正言顺的拥有着权力，而不是借着他的名义掌权。

慕容瑾心里有些乱，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阿姝问他愿不愿意给她，其实他也不知道，因为选择权从来不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