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她的丈夫连续数日驱赶郑奉晖,端王府焉能不对其怀恨在心。
她前来之前,内心充满忧虑,生怕这位尊贵的世子夫人会借机发难,迫使她们接受郑奉晖入学。
行来的路上,她不断地劝说丈夫,让他退一步海阔天空,主动答应让郑奉晖入学,平日里多加管束其他学子,以博得端王府的青睐。只需挺过这几年,端王府自然会为郑奉晖寻找更合适的学府,如此也不至于与端王府结梁子。
在那个漫长的旅程中,萧夫子这位倔强的老先生一路上都未曾开口,然而,当他目睹了端王府的世子夫人,竟情不自禁地爆发了一连串激烈的言辞,那夫人几乎难过得想要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原本以为这下必定触怒了端王府,不料这位年轻的世子夫人竟然出乎意料地回应了。
顾芩澜脸上满是歉意,缓缓说道:“萧夫子,萧夫人,真是对不起,我们家的郑奉晖实在是不成器,过去给您带来了不少困扰。您拒绝接纳他的心情,我完全可以感同身受。”
听到她如此诚恳的话语,萧夫子的脸色略有缓和,但依然坚定地说:“既然您能理解,那为何还要请我们过来?难道您打算利用端王府的权势来压迫我,强迫我收他为徒吗?绝不可能!我萧某人就算不再开办学堂,也绝不可能屈服!”
顾芩澜微微一笑:“现在我算是明白了,郑奉晖那顽劣的孩子为何非要紧追着夫子不放,原来你们的性格竟然如此相似。”
萧夫子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休得将我那顽皮的学生与我来相提并论!”
顾芩澜依旧笑容满面:“夫子息怒,请先请坐,容我缓缓道来,细说郑奉晖过去为何会那般顽劣。”
萧夫子依旧站在那里,不愿倾听。
顾芩澜却毫不在意,依旧笑意盈盈:“夫子,人非圣贤,谁能无过?郑奉晖当时不过是个六岁的孩童,即便犯下了弥天大错,也应当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若夫子听完后,依然觉得他罪不可恕,那我绝不强求。”
萧夫子闻言,这才缓缓落座,脸色依旧严肃地说:“好吧,就给你一个为他辩解的机会。”
萧夫人尴尬地扯了扯他的衣角,心中暗骂:这个愣头青,人家世子夫人稍微客气一下,你还真当自己是个角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