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音珠有些慌乱又深思熟虑地退下了,嬿婉正起身要解衣休息片刻,就见澜翠急急赶了回来。
嬿婉也不焦急,让她喝了水慢慢歇了一会,才听澜翠细细道来。
出乎意料,嬿婉倒是并不惊讶。
“凌侍卫一向就不是个老实本分的,干出这些事也不奇怪。”嬿婉轻轻地拔下发上的一根根金簪,“他还是冷宫的侍卫时,就曾和本宫不止一次地提起过如贵人,说什么她是被人陷害入冷宫的,好以此断了本宫想入后宫侍奉妃嫔的路,安分做个底层的小宫女。”
嬿婉一边闭眼由着澜翠为她用一把木梳篦头发,一边吟吟笑起来:“如贵人在那时都与凌侍卫这般交心,连自己的百般苦楚和艰难过往都悉数倾诉,更何况现在已熟知彼此多年,连对方在什么时候会说什么话,彼此都了如指掌了吧。”
澜翠不安道:“说了这么多,奴婢只担心娘娘。他们若是联手起来对付您,只怕会不好招架啊。”
嬿婉噗嗤一声笑出来:“那两个人?以他们的眼界与格局,算了吧,本宫对付他们都嫌弃,他们哪能称得上是对手。”
说罢又沉吟道:“不过么,他们两个的这种相处,倒是自讨苦吃。等到合适的时机,咱们再出手也不迟。”
澜翠见嬿婉这般,也算放下心来,问道:“娘娘,方才奴婢看豫贵人急急忙忙,心事重重,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么?”
“没什么事,本宫不过是提点了她两句,只要她多思考思考,会明白的。”嬿婉揉了揉太阳穴,“澜翠,扶本宫去歇会吧。”
她躺在床上,仔细思考着这些日子知道的所有消息,一个一个谋虑过去,慢慢地计上心头。
夜下星星点点,凌云彻看着青樱慢慢远去的背影,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如果他那时没有坚信青樱的话,而是相信嬿婉,鼓励嬿婉,嬿婉是不是就不会对自己失望,而是愿意像从前那样陪着自己往前走?
如果他那时多听听嬿婉的话,为她多考虑一些,和他夜谈着互相温暖的人,就不是青樱,而是嬿婉了。
他总是透过青樱的眉眼看嬿婉,说服自己对面的人是他那个笑靥如花的嬿婉。
或许是凌云彻日日都这样,他的眼神便愈发迷离起来,可落在青樱眼里,便以为他是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用那样认真的神情。
眼看花谢花开,又是一个年头。琅嬅也听到了永琏的嫡福晋,淑华有孕的消息。她心里高兴,叫了永琏带福晋入宫说话。
永璜已有了二子一女,永璋也有了一子,如今永琏的府上也传来喜讯,实在是万事如意。
淑华这两年来与永琏琴瑟在御,岁月静好,她虽温柔贤惠,亦有格局手段,将整个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连永琏也听她的话。
永琏扶着她进来对琅嬅行礼时,倒有些紧张兮兮,怕极她摔了。
琅嬅不禁笑话他,心里也欣慰,这样的好光景,的确是檀郎谢女,十分般配。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