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只能看看皇上下一步会怎么做了。”沉邑无奈叹气。
风清月皎之下,窗棂绰绰约约摇晃着苍翠欲滴的缤纷花影。此时弘历与琅嬅相对而坐,无声地下着一盘棋。
琅嬅手中轻捻着白棋,许久未落,弘历也不心急,只是笑问她:“琅嬅今夜的棋艺和往日不大一样,看来是有心事了?”
琅嬅只在出神,忙抬了头去看弘历,付之一笑道:“皇上慧眼,果真什么东西都逃不过您的眼睛。”
弘历笑道:“朕只是担心你,琅嬅不必谨慎,有什么事,大可向朕说起。”
琅嬅只是犹豫,弘历意识到了什么,笑意沉了些许:“难不成,是与寒氏有关?”
“不,皇上,臣妾不在乎寒氏,臣妾是在担心您。”琅嬅忙开口,面上总算有了定色,“皇上,寒部公主的举止,本是该赐死,九族也不能免受于难的,只是……”
“只是嬿婉如今身怀有孕,若是此时大开杀戒,只怕她心里会不安。她才经历了豫嫔坠马和宴席行刺这些事,又接连有孕,身子本就还未调理好,臣妾担心,嬿婉身怀的皇嗣会受损,届时皇上心里也会难受啊。”
琅嬅的声音比月光还要柔和,循循入耳,引得弘历心生了恻隐之心,叹气一声。
“那日若非嬿婉求了一句,朕当堂就会将她赐死。嬿婉如此便罢了,你也来求情,倒让朕愈发优柔寡断了。不过,你是为朕着想,嬿婉又心性纯良,朕心里明白。”他手里的持珠一刻不停地转动着,琅嬅看在眼里,知道他正细细思索着,于是闭口不言。
“寒氏便罢了,但寒阿提,始作俑者,他的性命,朕绝不会留。”弘历神色冷冷。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琅嬅轻声应下,眼眸里闪着光芒,又淡笑道:“皇上圣明。臣妾想,若不是寒阿提对寒部公主尽说胡话,将送女之事归咎于您,寒部公主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寒阿提赐死,寒部另立新王。至于寒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