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有些发抖,那字字泣血的信,一直缠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自有记忆起来,从未有人对他说过一句关于海兰的事,额娘更是从未提起,他只听路过的宫人说过,海答应戕害妃嫔和皇嗣,是心如蛇蝎之人。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永琪的目光缓缓扫过天上的冷月,不再多语,默默回到自己的寝殿。
次日用早膳时,小刘子因突发高热,无法伺候在侧,便是小赵子服侍在身边。
“六阿哥,这四阿哥和五阿哥因为陪着二阿哥查案,也得了皇上的几分青睐,您……您就不想……”小赵子支支吾吾。
永琪不快地瞥他一眼:“多舌,谁准你妄议这些事情!”
小赵子立即打了自己一巴掌,还是忍不住道:“奴才也是担心您呢……眼看要出宫开府了,六阿哥,您也得为自己做些打算呐。皇上重视骑射,可这些年,因为玫嫔娘娘担心您的身子,从来没向皇上主动提起过。四阿哥和五阿哥,都因为谦嫔娘娘的恳求,而被皇上亲自教导过,您却少有……”
“住口!”永琪听他说的话越来越放肆,少见的动怒起来,“这些话,不是你能说出来的,我从未苛责过你,可我不能惯着你这毛病。你不必伺候了,自己出去领罚吧。”
小赵子委屈地退下了,可无人知晓处,却缓缓笑起来。
很快,廊下便传来了几声啪啪的扇巴掌声。永琪越听越躁,也用不下东西了,转回了寝殿温书。
可眼下,他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
小赵子说的话,怎会突然有了挑拨离间道意味,竟试图引他去想是自己的额娘不愿让他大展身手这样的想法来。
这和自己的额娘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不够争气,才没有被皇阿玛看重,难道被皇阿玛青睐,还要靠自己额娘的一再恳求才行么?简直是笑话。永琪不断地劝说着自己。
可就这样到了夜间,他仍然心神不宁,根本睡不好觉,也觉阵阵惊冷。
小刘子的病稍有好转,听得永琪不安,便急急地赶来了:“奴才这就去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