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敬道:“贵妃娘娘此话可是吓唬奴才呢。”
“此处只有我们几个,进忠公公不必顾虑。”嬿婉笑着饮了一口八分烫的松银阳猴,“那日还得是进忠公公察言观色,替本宫多说了几句话,本宫自然要多谢你。”
进忠勾了勾唇:“关于那侍卫的事,娘娘不得不避嫌,奴才都清楚,更何况那侍卫私通本就是死罪,奴才自然要为皇上查个仔细。”
话虽如此,若那日不是进忠帮她提出凌云彻或许心有异常,又着意查了坤宁宫的一行侍卫,她想要开口,就得谨慎再谨慎,不得有一丝刻意,实在不容易。
嬿婉瞧着进忠的眼神有着欣赏,让春婵抓了一大把金子递与进忠手中。
进忠笑意不掩,将金子收好后,恭恭敬敬起身:“多谢贵妃娘娘,奴才得紧赶着回御前伺候了。”
嬿婉目送了他出去,进忠走出两步,春婵追了出来:“进忠公公等一等!”
进忠回头,却见春婵往他手里塞了个烤洋芋:“贵妃娘娘赏的,公公收下。”
进忠挑了挑眉,看着手里用纸包着的烤洋芋,一向毫无纰漏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惊异,接着笑了笑,大步走了出去。
踱步回养心殿时,还未进门,就被赵允先一步叫住:“进忠,过来。”
进忠随着他走到角落处,赵允甩了甩拂尘,淡淡问他:“方才去哪了?”
进忠正要回答,赵允便斜他一眼,开口道:“又是翊坤宫吧?”
“是,师父慧眼,但师父如何得知的?”进忠在赵允面前异常恭顺,开口问他。
“我怎么知道的不要紧,最重要的,”赵允敲了敲他的帽檐,“是你这颗心,必须放在皇上身上,不论如何,你的顶头主子只有皇上一人。”
进忠那日的反应他全都看在眼里,只是他有意让进忠在皇帝面前多露点脸罢了。但进忠是他的徒弟,王钦和李玉的路,不能让进忠走了去。
进忠插科打诨一笑:“师父这不是胡乱操心么,令贵妃最得圣宠,和皇上同心同德,弟子讨好她不就是讨好了皇上么。”
赵允轻哼一声,懒得和他计较:“你能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就行。”
进忠“诶”一声,同他一齐回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