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宝也是女孩子,她也是女孩子,但是她妈和她奶奶只会骂她和姐姐妹妹是赔钱货。
但是乐宝在梁春宜那里是宝贝,她见过梁春宜怎么对乐宝。
梁春宜动作顿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和石盼弟说话,不管她说什么,都像是高高在上的人对弱者的怜悯,并不会真切体会到弱者的痛苦。
梁春宜揉好药酒,心里叹口气,和石盼弟对视着说:“人的出生无法改变,但命运可以握在自己手里。你想要什么样的人生,就朝着目标努力。别人花三年,你花五年,别人五年,你花十年,总有一天,你可以过上你自己想要的日子。”
石盼弟和石招弟不一样,梁春宜从她眼里看出了对命运不公的反抗,她眼里有光,她想改变自己和姐妹的现状,并且做了出来,梁春宜就忍不住对她多说了几句。
石盼弟闻言,眼里迸射出光芒:“我是女孩,我真的可以吗?”
梁春宜:“可以。男女平等,我也是女性,我现在做了医生。部队里也有女兵,工程队里也有女性,工人也有女工人,各行各业,都有女性在从事工作。”
石盼弟:“我和姐姐妹妹们不是赔钱货?”
梁春宜:“不是。只要你自己觉得不是,你就不是,人的价值是自己创造的。就算是个男的,他不思进取,整天招猫遛狗,不干好事,他也是所有人讨厌的废物。”
“相反,就算你是个女孩儿,你努力学习工作,为社会作出贡献,大家也会敬佩你。”
石招弟低着头,皱着眉,眼里带着思考。
而石盼弟眼里全是亮光,好像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做了!”
之后石凡也被妇联的人找了回来,妇联和部队给一家子做思想工作。
梁春宜把药酒送给石盼弟,她和郑嫂子没再参与下面的事。
具体怎么处理的她也不知道,但她知道,只要在家属院里,有石盼弟在,就能给她们姐妹争得生机。
但梁春宜没想到石盼弟这样厉害,居然从她爸妈那里争取到了上学的机会。
石家这五姐妹,没有一个送去上学的。
石招弟和石盼弟这么大了,还大字不识一个呢。
这个消息是石盼弟过来告诉梁春宜的。
她是偷偷跑过来的,蹲在她家门口在她下班的时候截到的她。
梁春宜推着自行车,看到突然跳出来的人,吓了一大跳。
石盼弟没注意到梁春宜被吓到了,她今天特别高兴,脸上全是笑容:“我姐姐不用嫁人了!她去部队食堂当了临时工。我爸还答应送我去上学,就是我现在快十二岁了,比人家上一年级的年纪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