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魏谆所打算的一样,他们从商业街这一侧前往天湖,这边铺了大片的石板路,大约还剩下一米左右的宽度可以供人行走。
“大爷,您就一个人盯着这里吗?”
“嗯,就我一个人,以前还得到处走一圈巡逻,省的出问题,后来就不用了,附近的都搬家了,里面虫子也太多,狗都不愿意进来,每天就把广场那边看看,没啥问题就在屋里坐着。”
越往里面走,臭味越发浓郁,魏谆戴了两层口罩根本没有阻隔的效果,呛得他的鼻腔生疼。
但保安大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天天在这里,已经适应了。
“之前没有人来处理过吗?”
“没有,哪有人管了,往上反映也没有人管,那个店是我儿子开的,现在也关门了。”
顺着大爷指的方向,是一家架子鼓店,落地窗上还贴着的课程价格,里面摆放着两套看上去价格不低的架子鼓,旁边还有一张格格不入的折叠床。
“我平时就住这儿,正好还能看着点店,我说当初不让他装什么玻璃墙,有啥用,也不保暖也不结实的,回头让人砸了把东西搬走咋整。”
“这里应该也没有客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东西搬走?”
保安大爷好一会儿才沉沉的说到:“我儿子进去了,房子给人抵了赔偿,没处去了,只有这个店,上个月的租期也到了,但是也没有人租,卖也卖不出去,就这么放着。”
原来是因为唯一的儿子进了监狱,唯一的房子也强行拍卖作为了赔偿款,无处可去。
“也是因为天湖小区房子的问题?”
魏谆说的很巧妙,‘也’是什么意思?
察觉到保安大爷微妙的反应,魏谆自顾自开始讲述,他将来时出租车司机和他说的那个哥们作为主角讲了出来,同是天涯苦命人,两人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许多。
“这个破房子,弄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啊!唉呀……我儿子,从村里考上的名牌大学啊,多少人都羡慕,搞研究,自己还搞音乐,这个店是他开的,但是平时都让他的兄弟给盯着,他在软件公司上班,不知道怎么着啊,警察找到我,跟我说,说他,什么叫什么教唆杀人啊,我也不明白,反正是把人带走了,判了七年吧。”
说起儿子,大爷的脚步慢了许多,身体开始轻轻的颤抖,一下子又老了几岁那般。
“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去看他了,不成人样了已经,你说监狱里头不是不允许伤害犯人吗,他咋会那样呢,我怕我活不到他出来的时候,又怕他活不到出来的时候啊。”
“其实我也觉得蹊跷,不只是您儿子,方便告诉我您儿子叫什么名字吗,在哪个监狱,不瞒您说,我有朋友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