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这一点浅见,怕不是在国子监能学到的。”
方后来转身看了看胡老丈:
“先生曾教我,用煤炭烟灰去制作粗墨,我便去教了一些命苦之人,他们学了之后,能不能养活自己,我暂时还不知,但我猜是有用的。”
他对着曹监丞道:“因为这煤烟制墨,较为粗糙,方法来自大燕。
富贵人家或者读书之家不屑用之,但寻常百姓买不起那贵墨,用此或无不可。
又不是吟诗作画,也不是书写国策,用那么好的墨干什么?为了彰显读书人的与众不同?
小主,
煤墨,既解决一部分百姓生路,又能降低百姓识文断字的学费门槛,不好吗?”
“依我看,一般的人,与其在国子监咬文嚼字,钻研那学识的牛角尖,想着挤破脑袋入朝为官,
倒不如向胡老丈这些学识大能请教,学些真有用的本事,谋个生路。”
“老友,其实你也懂这些。你忘了吗?”胡老丈拍拍曹监丞的肩膀,
“前几日,你向我介绍,当年四国围城,在国子监,女城主教了城中医师的解蛇毒之法。
让平川城的蛇药名满天下,这便是开了国子监育百姓之先河。
然后在国子监,城中工匠向男子传授如何烧炭,如何冶铁,如何制作弓箭,
众医师向女子传授如何救治伤员,
厨师向孩童传授如何熬粥煮菜。
我才对女城主的认识更加深了一层。”
“如今这些东西,民间也可以教,”曹监丞依旧争辩道,
“那些铁铺、药铺、酒肆、酒楼大可以办学收徒。”
“这还用你说,难道如今的平川城,没有这些学徒馆吗?”胡老丈微微一笑,
“可如果是官家办的,那效果是天壤之别,若学了这些,像黑蛇重骑那样,还能谋个官位,岂非人人趋之若鹜?”
“若是官家像之前四国围城时那样,不收费呢?是不是,愿意学的人更多?
百姓学了这些,对平川城好处有哪些,曹贤弟为官多年,应该懂的。”
曹监丞愣了一愣,停了一会,口中喃喃道:“那国子监还能是国子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