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把点滴调快了一些,于是那些血又随着药液慢慢地回到了庭萱身上。
庭萱有气无力地睁着眼,却还在安慰他:“没事儿了,检查完没大病就行,打个点滴回家睡一觉估计就能好了。”
涂山璟红着眼眶点点头。
这时她打了个哆嗦,于是他忙问道:“可是冷了?”
庭萱点了点头:“嗯,药液有点凉。”
涂山璟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输液管,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帮她暖一些。
感激地冲他笑笑,庭萱终于敌不过困顿地闭上了眼睛。
带着他体温的药液缓缓地输进她的身体,此时正是凌晨两点半。
输液室里的人也大多闭目养神,是这喧闹医院中难得安静的一隅。
涂山璟一点都不困,他定定地看着庭萱苍白的脸。
今夜突如其来的忙乱迫使他正视了一直以来避而不想去面对的问题:他终将要离去,再也看不到她。
这念头自打他一缕情愫暗生之时,便如并蒂莲一样缠绕生长着。
每每想起,他都会如按捺住心中情愫一般,把这个离别的念头也按下水面,仿佛只要明面上看不到,水面上的涟漪也无法反驳假装若无其事的风平浪静似的。
今夜他借着差点失去她的这件事,照镜子般地看到了自己离去的未来。
不想看,不忍看也不行。
未来就在那里,在命运遥远的或是近处的岔路口,静静地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