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衡央早已踏空立于盘龙阁前,冠冕齐整,面容肃穆,甚至连衣裳袖口和衣襟都沿着裁缝一丝不苟的折起,连冠冕都是更为严肃正式的梁冠。
梁冠上便是卧虎与盘羊,衣上绣着流云七彩麒麟,手持三尺法器,好不威风。
周不劳认得这个法器——墨首驭龙尺。
似剑无芒,墨首成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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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诗曰:
北冥鲲鹏铸墨尺,柄落三分驭天龙。
说的便是这墨首驭龙尺,传说是以金翅大鹏雕的冠翎与北冥鲲之角炼成,尺下三分金光潋滟如水,琉璃般光滑如镜,余下七分漆黑如北冥之渊,寒锋不显藏于暗处。
周不劳眼神一黯,这墨首驭龙尺,是秀峰师叔的法器。
此次前来,他只想前去祁山,揭开五百年前的真相,心底没有半分开启书院生涯的想法,更不想触及那些逝去的人与事。
其实王观山,也让他觉得熟悉,但并非是五百年前的熟悉。
那个灰扑扑的老者,本来以他的衣着在平日里是最不起眼的,但现在人人都是锦罗玉衣,在光鲜亮丽的簇拥下,观山阁老就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
这也怪不得他,哪怕王观山冠裳齐整得体大方,但实在太朴素了,在这花枝招展的众人中,显然是引人注目的。
玄铁台之主,观山阁老,王观山。
的确如传闻般朴实无华,任许多目光眼色轻蔑鄙夷,或是尊崇敬重,王观山依旧是双手拢袖,岿然不动。
此刻,只有一位女子站在王观山身旁。
柳眉低垂着,目光温和,面容看去比王观山年轻多少,比起江纪庭的绝色可能显得黯然失色,但本身却叫人忍不住亲近。
王闲开口道:“那位是北平公的发妻,烛阳国主的妹妹,灵庄堂主刘云珵。”
王观山本身便不高,刘云珵头戴冠冕气势就比他矮了好几截,此刻在刘云城身边,像是家中年长的伯伯一样,慈祥和蔼,摆明了一副低眉顺眼、好欺负的敦厚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