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江暮沉设下的局,没这么容易破。”棠许说。
高岩皱了皱眉,“他能设下这个局,说明一早就已经预备了要对宋氏出手……可是他为什么要等到现在?中间他甚至还给宋氏留了喘息的机会……我一直想不通是为什么。”
“为了折磨我而已。”棠许云淡风轻地开口,“他不痛快了,当然在我身上找点痛快。”
高岩的确也不了解江暮沉,听到棠许这么说,忍不住皱了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正在这时,棠许放在室内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快步走进屋子里,看见段思危的名字。
电话一接通,段思危又一次在那头破口大骂:“棠许,你们一家人玩老子是不是?燕时予故意派你来折磨我的吗?老子在这边费心费力地想办法,你爹在那边跟我玩自首?”
棠许的心骤然一沉,“你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你爹转移到那边?好不容易能将调查组拦在外头,好家伙,他自己把人给接进去了——”
棠许来不及听他说完,丢开手机,匆匆换了衣服便直奔医院而去。
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宋雨廷的病房房门紧闭,两名调查组的人守在门外,连秦蕴都只是坐在门口,神情恍惚。
隔着玻璃,棠许看见宋雨廷的床边站着医生和调查组的其他人,她上前就要进门,却被门口的人拦住。
棠许紧紧咬了唇,退开两步,才又看向秦蕴,“阿姨,为什么?”
好一会儿,秦蕴才缓缓开口:“你爸爸说,不希望你再做出任何牺牲,来换宋家的好……段思危这样的人,不是好人……你不应该跟他有牵扯……”
棠许缓缓摇了摇头,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良久,只低声道:“不是他……”
“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其他人……”秦蕴说,“杳杳,你不能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用自己去做交换……你这样,你爸爸和我,都不会好过……”
秦蕴对她说着话,却始终都没有看她,转过脸时,轻轻抹去了自己眼角的泪。
这样的事态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哪怕明知自己无辜,明知一切都是别人设局陷害,可是宋雨廷就是这样,选择了放弃挣扎。
因为他病情尚未稳定,所以调查组暂时未对他采取强制措施,但是依旧每日都有人守在病房门口。
棠许后面几乎没有再去医院。